显然的。
它给自己找了个新主人,它打算回去就收拾包袱,衔着小被窝离家出走。
少年扯了扯兔尾巴,试图将它揪回来。
小兔猛地转身,红彤彤的眼睛,带着近乎炸毛的警告意味。
南颜显然是忘了自己是个兔子,手短jio短,还被养得圆滚滚的,哪里有什么威慑力可言呢?
为了展现自己豪横的一面,它目露凶光,回头就是‘嗷呜’一口。
它咬的很快很突然。
少年下意识抽回手,松开了揪着的兔尾巴团。
然后。
兔子狠狠一口咬在了自己短绒尾巴上,疼得它直打转。
好在它意在警告,咬的并不重。
将兔子挪回膝前,明是它自己咬的自己,少年好一顿哄,兔子仍然不鸟他,翘着jiojio仰头看天。好像跟他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似的。
兔子看了会天,又挪过小兔眼,盯着他佩着的尾戒直瞅。
它长长舒了口气,心事重重。
少倾,它已经看了那枚尾戒五六次,即便不能沟通,傅北也猜到了兔子的心事。
“你在怪我将灵戒还给了南子濯?”
小兔耸了耸鼻子,看向他,一副嫌他明知故问的傲娇劲儿。
少年轻笑,他问它:“我们要的是什么?”
“唧唧!”——焚决!
小兔急红了眼,也不管她的九哥哥能否听得懂,一通唧唧叫唤,陈述利害关系。
少年耐心听它哼唧唧的表述。
虽然听不懂,但认错的态度摆明了非常端正。
整个倾听过程,他从来没有试图打断,没收一只兔子的发言权。
霞光万丈,披洒大地。
描绘得白衣少年俊美五官寂寂如水,置身闹市,喧嚷馄饨摊子人声鼎沸都远了去。眉眼间少了近乎幻灭的不真实,添了几许人间烟火气息。
看着他,南颜不知不觉就消了气,甚至有点回想不起来起初生气是为了个什么,好像是因为她咬他手,结果嗷呜一口咬在了自己兔尾巴上?
之前呢?
她一时竟想不起来。
脱离黒焰灼烧侵蚀的时间,九哥哥原来是这样好的脾气,让本以为成只兔子可以为所欲为的南颜,都撒不起火来。
“说完了?”
少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兔爪爪掌心里的粉肉垫。
小兔只感觉有点舒服又有点痒,痒得兔爪爪在空气里一张一合;抓也抓不住少年捏自己掌心的手,合也合不拢兔子爪爪。
兔子也不炸毛了,化身乖乖兔,求饶似的看向他。
少年在想事,没留神又捏了一下兔爪爪的软肉垫。
痒得那只兔子屁股一紧,飞快将两只短爪爪都揣进了小围兜里。
南颜警惕看向他,既怕他也伸手进小围兜继续捏兔爪肉垫,同时,隐隐有那么一点期待被继续捏兔爪肉垫。
此刻,她完全能明白并理解,宠物为什么会喜欢被人撸来撸去替自己顺毛,舒服是真的舒服,痒也是真的痒。
当兔子好像有点上头还上瘾,怎么破?
乖乖!
兔子丧丧地垂着两耳朵——思考人生与兔生。
少年见到小兔不愿意被捏爪爪,轻点兔头。
“动动小脑袋,灵戒不还给南子濯,让他失而复得急于验一验东西是否在,又怎么打开呢?”
失而复得……
对!失而复得。
对所有失而复得的人而言,倘使东西是个不打紧的,必不会留意;
反之。
如果南子濯手里有足以引发各方宗族抢夺的焚决,凭他胆小慎微、又自以为是的大男子主义个性,撇开众人视线,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势必是要打开灵戒,验一验焚决天头是真是假的!
对付他——这种软硬不吃好赖不分的小人。先让他自以为安全,再玩个回马枪使他措手不及,比什么都管用。
某兔恍然。
然后,它用一种‘不用你说我也早就知道’的表情,点吧点吧兔头。
它拿兔爪爪拍了拍少年肩头,挥着三厘米不到的短爪爪。‘早知道’把它能耐坏了,它想要展示波军体拳。
可惜军体拳临时忘了,于是,它来了波前世印象深刻的软绵绵广播体操。
纱衣女子林犀已经吃完了馄饨,将汤底端起来,小口喝着,小心留意周围。
替她赎身的白衣少年除了两声‘谢谢’,与她再无交集;
她心里打着小鼓,不安生,不知道对方花数目巨大的‘闲钱’替她赎身作何用处。替兔子抹了把脸,她便时刻留意着他们。
然而就在她时刻留意着时。
少年甫同膝上小兔轻声细语叮嘱着什么。
下一秒风起。
将少年与小兔的残影吹了个烟消云散,消失不见,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却不知道何时不见的。
林犀心中大骇,她左等右等不见对方回来。
离开醉色楼,无家可归,私藏的几两碎银已经被她买了两碗馄饨,她只好等在馄饨摊侧。
同一时间。
醉色楼内。
南子濯脸上青灰色,随着灵力恢复已经有所好转。
相由心生。
他的面目依旧猥琐阴沉。
南子濯慌不择路,一路退进隔间,他将帘曼遮了个严严实实,直到透不仅任何光线、而房间外头守满了他的眼线,他才感觉到那么一丝安全。
方才,他完全顾不得盘问少年与那只蠢兔子是怎的出现在这房间,林犀那个贱婊子到底是勾搭上了谁替她赎身。
南子濯颤抖着手,手好像不听使唤般的,几次,才将灵戒打开。
焚决现世并没有如臆想中的一样,满屋金光。
它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天棱裱残卷。
瑕不掩瑜。
看着普通,全然不能掩盖它的作用。如此,他到手是真的焚决。
真的焚决天头!
南子濯阴恻恻地笑。
忽然。
密闭空间内。
有一人一兔学着他阴恻恻地笑。
小兔且模仿他阴笑,且挠着木头发出怪声。
它将他学得十分痴傻猥琐,使南子濯倍感愤怒,愤怒使得他那张猥琐面目愈显狰狞。
“天堂有路你不走——”
小兔拿腔拿调模仿着他,“叽叽叽!唧~唧唧唧!”
明显的。
它想补充下一句,“地狱无门闯进来!”
兔子拿腔拿调,摇晃个找不到脖子的兔头,哼唧得奶声奶气,它断句的声调异常好笑。
少年本面无表情,看它摇头晃脑的小模样,一瞬被逗笑。
“九皇子。”
南子濯脸上,此刻哪还有先前半分恭敬?
“别以为自己投了个好胎,是青帝儿子大家就真的怕你。我对你恭敬纯属礼貌……”
少年漠然打断,“假装的礼貌大可不必,让我见识见识你不礼貌的样子。”
话音落。
南子濯脸上又恢复了那种青灰色。
他的身形暴掠,一瞬退出几丈。
须臾。
整个密闭空间亦幻亦真,阴暗可怖的嚎叫与悲鸣充斥耳畔脑海。
所有暖意与真实感受被剥夺,与身体抽离了似的。
迷蒙雾气里,只看到纷发魂体缭绕,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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