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杜若万分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他。
而他一张英俊张扬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嘲讽，他那双曾经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也尖锐地看向了曲烟，只问她，
“季夫人，我说得对吗？”
曲烟知道，这件事，自己是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隐瞒夏曼活着的事情，让夏志远在程敬天身边进行亲密合作，从结果来看，这一定伤害了程家的利益。
而那时，她的是季卓然的妻子，所以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帮了她。
只是后来当她仔细回想起整件事，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倘若程敬天是幕后主使的得利者，那夏曼一定会死，而不是像当时那样，半死不活，后来又被救活，反而是直接导致了夏家的倒戈。
所以这整件事之后，一定另有其原因。
想到这里，曲烟忽然有些想再去见凌盛一面。
毕竟，是他指使萧城去杀夏曼的，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但是眼下，她还是必须回答程飞扬的话，便解释道，
“这件事我只能说对不起，但是当时，我只是想要保护夏曼不会被人再害。”
想到过往的一幕幕，曲烟的心里也分外难受。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她手指上带着的粉钻戒指还是程飞扬送给她那一枚，那个时候，她正在困难中，连戒指都卖给了石太太。
后来她几乎找了半个S城，才找到这枚不错的，后来才发现，戒指的主人竟然是程飞扬。
而听完她的事情之后，他也非常果断的送了她这枚戒指。
只是曲烟却没有想到，往日的情谊，到了今天，竟然也会变成刀子一样扎心的利器。
程飞扬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这就是默认了。
“所以，你谁都没有隐瞒，唯独瞒了我，也是因为觉得我好骗是吧？”他继续追问，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曲烟听着他的话，心里很是难受，解释道，
“我当时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程少，对不起，但是你爸爸的事情，我之后一定会找律师帮你处理好，你如果愿意，我也会尽我所有的可能补偿你，我……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
哪怕事情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站在季卓然那一边。
这就是她觉得自己最可悲的地方。
整件事都是一个巨大的悲剧，可是没有人有能力去解开这个死结。
而杜若看着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切，也已经彻彻底底的陷入了茫然之中。
他们，是在讨论，到底谁是害了夏曼的真凶吗？
所以，到底是谁？
以她的聪慧，她竟然一时间也不敢妄下判断。
看着她悲伤的模样，程飞扬到底还是心软了。
正如程敬天所说，不现实的人是他。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个道理古来如此，现在他拿什么底气去质问赢家？
好在，曲烟到底还是顾念往日的情分，所以没有直接把他扫地出门，反而还是耐心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仁至义尽。
于是他后退半步，却忽然笑了，
“虽然如此，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告诉了我真相，至于补偿什么的对我没有必要了，真要补偿，你就补偿夏曼好了，抱歉打扰了你，我走了。”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
“程飞扬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啊！”杜若还没有弄清楚情况。
她正要上前去追程飞扬，忽然她身边的曲烟却歪了歪身子，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于是杜若赶紧伸手去扶曲烟，又问她，
“小烟，到底怎么回事啊？”
曲烟倒在她肩膀上，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
“夏曼的事情，最大的幕后推手是季卓然，一开始的确是程敬天有心要杀夏曼，如果夏曼死了，他一定是这件事里面的最大获利者，但是夏曼没死，因为萧城自始至终都是季卓然的人，所以他故意开了枪却没杀死夏曼，于是这件事，反而挑拨了夏家和程家之间的关系……”
杜若听完，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这季卓然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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