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间熟悉的公寓楼，程飞扬眼前忽地闪过姚子墨那张脸，于是神色更加阴沉。
杜若注意到了后视镜里他的神色，但碍于姜玉丽还在场，倒是也不好解释。
几分钟后，他们将姜玉丽送到了杜若所在的公寓楼。
“就是这里了，姜阿姨你们先住这儿吧，一品鲜到底还是人多口杂，你在那边不一定能住得这么安心。”杜若笑道。
“多谢。”姜玉丽看着眼前的杜若，眼里满是感激。
她没想到，在自己落难的时候，反倒是杜若这个已经跟程飞扬分手的前女友来出手相助。
“不客气啦，出门在外，大家都是朋友嘛，”杜若微笑道，“你们就先住在这儿，之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打我电话。”
“不了，”程飞扬却开口说道，他看向杜若，冷声道，“杜小姐，很感谢你的帮忙，只是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我这次有幸脱困，一定会报答你；如果没有，也就只有这声感谢了。”
“哎呀，你怎么说话啊……”姜玉丽赶紧劝道。
然而杜若却笑，“没事的阿姨，你先去卧室清洗一下吧，我跟他谈谈。”
姜玉丽也知道两个孩子一定要什么事情要谈，于是，尽管放心不下，还是点头，转身便去了卧室。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杜若对他说：“程飞扬，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事情想做，可是我想告诉你，不论如何，你始终是我的朋友。”
“嗯。”他只冷淡的回答一声，便转身离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杜若看着他这幅死相就来气，怒道，“程飞扬，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停下离开的脚步，却说：
“姚医生是个好人，你以后好好跟他在一起吧。”
杜若只觉眼前一黑，她倒是真忘了这一茬了。
之前姚子墨为了隐瞒夏曼在她公寓的事情，跟程飞扬说过谎啊！
但……夏曼的事情还没查出来，她现在倒是也不能乱说，加上现在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只能提一句，
“备用钥匙已经粘回信箱里去了，你……之后要来这边看阿姨，随时可以。”
“好，多谢。”他开口，语气冷漠而疏离。
说完转身就走。
于是第二天，杜若去看曲烟的时候，也是一脸疲倦。
“所以，你就这么放他走了？”曲烟有些意外。
杜若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啊，不然呢？我总不能说看着他落难，我母性大发，突然想吃他这颗回头草了吧？”
“这……”曲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杜若见她尴尬，便笑着移开话题，“哎呀我开玩笑的嘛，不过他现在是该去做点什么事情，我也悄悄在他身上塞了钱，应该不会出事的，对了，咱们儿子呢？”
“小睿在隔壁，这两天估计是他睡醒了，老是哭，我听着心疼得厉害，偏偏他又止不住，只能让月嫂把他放隔壁去了。”曲烟说道。
谈起小睿的时候，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睛也微微弯了起来，很是慈爱的模样。
杜若看着她幸福的模样，不无羡慕道，
“这样也挺好了，季卓然虽然不在，但是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男人嘛，有时候就是要办大事的，我听说，他那个研发芯片的产业园，已经要被地区注资了，之后，甚至可能会上市融资。”
毕竟是得了季卓然的好处，杜若也特意多说了他几句好话。
曲烟有些意外，“这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什么秘密啦，就是此前M国不是股市熔断了么，之后又继续熔断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股价，但是现在他们国内矛盾激化，所以提出个什么‘逆全球化’的方案来，本来我们国家用的芯片都是找M国进口的嘛，还没有自主研发的，所以出了这事儿，季少那个芯片产业，就得到了地方公共系统的支持了嘛，总之，都是好事，所以他现在确实是忙。”杜若说道，不过，她的心里却还是觉得季卓然这事儿做得不太地道。
这孩子才出生几天，都不多看几眼就走了，对宝宝来说，他也真是个……无情的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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