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把我和父亲想要自相残杀的念头传递给了我们。”
“对啊，”洛非点点头，“真的，有的时候，最最可怕的念头，只是诞生在一瞬间。
“然后啊，它就会永远纠缠着你……”
“好吧。”
“‘好吧’？是什么意思？”洛非不解。
“就是我不想再问了的意思。”洛宇转过了头。
“好吧，”洛非也说了一句。
他看向叶衍，“叶哥呢？”
叶衍的眼睛是一片静水休波。叶衍也摇了摇头。
“那，我的罪还没赎完呢？”洛非无比茫然，“你们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认罪，为什么在这里——在这副身躯里，你们还不知道我干了些别的什么呢？啊？”
“我们不在乎了。”
“等——”
洛非被德尔加生生按了回去。
他满足地笑了下，“看来现在是我的主场了”
“……哥。”
德尔加在老态龙钟的弟弟面前蹲下，笑眯眯地回答了一声“哎。”
“太好了，你是人……”
德尔加摇摇头：“错了，我不是人。”
“啊?”马蒂亚斯博士疑惑地看着比自己要年轻太多的哥哥。
他站起身，看着沈忆。
“我是重生者。”
没有人去管这个空间内是不是还有人听不懂这个词汇。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围绕着他和沈忆。
面对沈忆，德尔加的语气温柔极了：“你想不想知道，我重生过多少次？”
叶衍想冲上去保护在沈忆面前，但他美丽的未婚妻摇了摇头。
“多少次？”
“上千次？上万次？我数不清了。”
“你是有多想达成你的执念？”沈忆问。
“太想、太想了，”德尔加狂热地注视着沈忆，“而你让我圆满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执念，就是要找到一个达成了TA自己执念的人。”
沈忆一下子愣住了。
还有叶衍、还有法比安。
所有知道重生者，能听懂这句话的人都傻了
沈忆艰难地开口：
“除了我之外，你从来没有找到过一个圆满的人？”
德尔加笑了：
“从来，都没有。
“所以，这也代表着——
“重生，从来都不是什么恩赐，而是错误。”
这句话刚落地，躺在地上的范根·韦尔突然跳了起来。
他双眼通红，愤怒无比地看着法比安，瞬间扑了上去。
德尔加转了个头，看着和范根对峙的法比安。
“不用害怕，范根已经完全回去了。”
沈忆皱紧了眉，“什么叫完全回去了？”
“你不是经历过几次了吗？变成一个雪娃娃，冰美人，冻在冰柜里，然后……
“我说的回去了，就是这个重生的人完全变回了那个死人。
“然后呢？”
“死人还有什么然后？”德尔加看着沈忆，仿佛她说的话很搞笑。
“这个世界的人呢？”
“继续存在，按着他最开始应该有的轨迹发展。
“我……我不……”
“不懂吗……”
“不，我不能，接受……”
沈忆看着那个还在和法比安僵持的范根。
“那这个范根，怎么也不是由他在这个世界里本来应该有的轨迹发展来的吧？”
“当然不是了，”德尔加笑了笑，“所以，我们现在所有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
“好笑吗？是不是一笔糊涂账？”德加尔高扬着脑袋，大声高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了消除一个错误，就制造更多垃圾!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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