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我理解你，这个姓在生活中确实很罕见。甚至我还有个兄弟，省掉中间名，就叫何塞·德尔加。”
马蒂亚斯博士十分和气，并不为刚才诺伯的失礼而生气。
“兄弟？”叶衍急道，“他也和您一样在医学界颇有造诣吗？”
“正是这样。”马蒂亚斯点点头，“说来也真是太巧了，我的兄弟就曾经对精神操控很感兴趣，做了不少实验。”
“……曾经？”
“何塞是我的哥哥，六年前就过时了。”
“抱歉……”沈忆低声说着。
“没关系，走的时候他已经八十九岁了，也没有任何痛苦。”马蒂亚斯笑了笑，“加入这个团队后，之前偶尔听到走廊里的警察在讨论案情，
“如果不是他们口中的何塞·德尔加还不到四十岁，我简直以为是我哥哥他复活了！”
很久没有突破的案情好不容易出现了让人有些兴奋的消息，这份喜悦却还没维持满一分钟就破灭了。
马蒂亚斯笑了起来，“看来我真的很扫叶先生的兴。”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冒犯了这位博士，叶衍连忙道了个歉。
“其实我也挺遗憾的，”马蒂亚斯博士感叹了一句，“听到这个和哥哥他同名同姓，又有着相同爱好的人犯下这么大的罪孽，我也有些惋惜。
“我哥哥都没实现的梦想，被他实现了，如果哥哥还在，肯定会很高兴，而且，如果哥哥还在，那个年轻人也可能不会走上歪路吧……”
面对叶衍和沈忆同样不解的目光，和四人坐在研究室一角的马蒂亚斯博士喝了口茶。
蒙昧黑暗的中世纪，以人为本的思想萌芽，却惨遭教会压倒性的打压。
尤其是医学这个最看重人本身的科学。
当时，就算是想要研究人体，都只能通过非法、罪恶的手段来偷盗尸体进行解剖。
所有和医学有关的都是邪恶的，当然包括脑科学。
大脑，确实是人体内最让人着迷的东西，但获取脑、解剖脑，在当时都是一经发现就要被判死刑的重罪。
而其中最严重的罪行就是研究精神控制，便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践踏社会法制和伦理道德的行为！
直到后来，几乎所有医科项目都渐渐解禁，并获得一轮又一轮的技术、设备、人才更新，唯独精神控制这个东西被视为了黑魔法一样的禁术。
这样的观念其实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那马蒂亚斯博士，你是支持精神控制这个研究项目的吗？”叶衍问道。
“我想，我要看这个项目是为何产生的。”
陆刻赞同地点了点头，“如果他是为了更好地治愈脑疾病，那即便是精神控制，也可以被接受。”
“那谁又能保证项目结果不被窃取，去用作邪恶的目的呢？”诺伯提出了问题。
“很遗憾，没有人能够保证，”马蒂亚斯博士缓慢地摇了摇头，“所以直到我哥哥去世的时候，精神控制还无法被大众所接受。”
沈忆则一声叹息，“更别提现在还出了这么个可怕的何塞，让人们所恐惧的变成了现实，即使现在已经有了技术，但估计未来一千年大众也不会接受这门学科了——不管后面它能做出多大的贡献。”
“喂？喂？”暴躁的法比安愤怒地看着手里的电话，“怎么信号这么差？”
“你最好离远点，大概十公里以外吧。”黑瘦男人说。
“为什么？”
“那基站能知道你是凯子还是穷光蛋，如果你有钱用的好手机呢，”男人抬了下下巴，“就像你的一样，就劫持你的信号和网络，然后盗刷你的卡。”
话音刚落，手机接连响了十数声，一连串信息轰炸般降落在法比安的手机里。
“银行短信吧，打开看看。”
男人咧着一口黑牙凑上去，明显是想看法比安笑话。
结果看清短信内容的瞬间，这黑瘦的男子顿时张大了嘴，“这，可真是好东西！”
法比安所有的银行账户都发来消息，告知今日密码输入错误达到上限，账户锁定。
男人期待半天，结果法比安连一毛钱都没损失。
“没损失个屁啊！我所有的账户都要改密码！”
法比安终于绷不住了，他飞起一脚，就要把这位“闇”组织内最欠打的小BOSS教训一顿！
结果还没飞起，他就被那人抱住大腿。
“把那个程序卖我，我要发财啊爸爸！”
“爸爸？”
“呃，一时叫顺口了……”
法比安揪起这人衣领，把他按到饭馆厨房的池子里，就是一通刷洗。
一滩黑泥下去，底下健康麦色的皮肤显露出来，还有一口不算整齐但也挺白的牙齿。冲着他嘿嘿直笑。
这小孩有多大？十四，十五？
“我十三，爸爸。”
法比安看着就比他矮一点点，自称十三岁，满脸笑容的男孩，顿时觉得世界如此魔幻。
这么小，就是“闇”的干部了?
饭馆的主厨大妈用大嗓门高喊：“我作证，这小家伙就是十三，我喂大的！”
对面零食摊的胖大叔不乐意了，“明明是我喂大的！”
斜对面晾衣服的金发阿姐笑得花枝乱颤，“衣服都是我缝的！”
……
“爸爸，程序卖我嘛。作为交换，我这有上好情报哦。”
“你能不能别乱认爸……”
“爷爷……”小孩见法比安脸色不妙，连忙捂住了嘴，“那你先听我的情报，再决定它值不值你的程序，行不？”
法比安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最近大家说的最多的，就是马德里斗牛场底下，有一个三百年历史的邪恶医学实验室哦。”
“……这是什么三流小说的烂俗情节？”法比安一脸不耐，立刻准备走开。
“建造这个实验室的人，是三百年前的一个疯狂科学家。
“他就叫，何塞·德尔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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