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越是沉默,延年的心就越发寒凉。她就说宋律伟怎么会突然闯到她面前,万般心急火燎原来不过是……虽然先前也没打算让他知道他与孩子的关系,现在想来果然是少有的明智决定。罢了罢了,就算说了又怎样,大概也只能换来更加不堪的揣测吧?何必自取其辱呢?“我只是不明白,既然认定孩子不是你的,那生不生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们从结婚到分开,本来就没太多人知道。退一步说,如果你还是觉得没办法接受,我可以保证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带着他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离你远远的。这样你满意了吗?”延年破天荒地说了一长串自认在理的话。
“不满意。”宋律伟定了定神,斩钉截铁道。“总之,照我的意思,孩子不能留。”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吃了秤砣铁了心差不多都像这样。
“宋律伟,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延年着实被气到了。再一张口,话还没说出来“哇”的就是一口鲜血。幸而侧伏得及时,一多半吐在了床边的地上,只有少量沾在衣襟上。
宋律伟见状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一手挥开。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延年抓起垫在身后的枕头迎着宋律伟砸了过去。看那架势,分明就是在拼命。“走啊!!”
宋律伟不敢再勉强,只得依言暂时离开她的视线。他去叫了值班医生和护士,目送他们鱼贯进入病房,然后自己一个人颓然落座……延年那样歇斯底里地冲着自己大吼大叫,近乎疯狂。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却也不能去想。因为每想一次,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心墙就会随之坍塌一点。他怕等不到土崩瓦解的那一天,自己会先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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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捷婕提着外卖粥品回来的时候,看宋律伟还坐在病房门外的长椅上也没太在意就直接进去了。
结果进去就看到延年半躺半坐地支在床上,被子上还搭了一只有点脏的枕头。正好有个小护士还没走,巫捷婕就跑过去问怎么回事。“谁让她坐起来的?她这样可以吗?”
小护士说没办法啊,病人刚刚才吐过血,心情也不稳定。“巫医生,要不你给劝劝吧。那个衣服上也沾了点,我要帮她换,她又不乐意。”
巫捷婕一听吐血,立马紧张了起来。小护士告诉她有大夫来给看过了,说是血气郁结,发作出来反倒比闷在心里好,不过接下来情绪波动实在不宜过大。
“好,我知道了。谢谢。”
打发走小护士,巫捷婕走到延年床边。看她坐在那里,眼睛虽然睁着却见不到一丝神采,宛若失魂落魄的偶人。再看衣襟,上面果然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看那色泽就知道是不久前刚吐的。
“延年?”试着叫了两声却不见回应,巫捷婕当真要发急了。在她去买粥之前,情况虽不怎么好,但至少没糟到这种程度吧?“来,我们先吃饭好不好?五谷粥没买到,换了竹笋鸡丝粥。喜欢吗?尝尝看,可香了!”说罢便端了一小碗到面前,用小勺细挑着递到延年嘴边示意她吃。她倒也还算给面子,刚开始喂的几勺确实都吃下去了,可越到后面越是难喂。不仅如此,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哗啦啦地往下掉,掉在碗里,这饭还有办法吃吗?
于是巫捷婕只得将碗搁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细声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怎么伤心成这样?”
这一问更了不得了。延年索性抱着她的身子放声大哭了起来。虽然她的哭声并不大,但让人听着却很揪心。当真是“雷声小雨点大”。
巫捷婕怕延年哭伤了,唯有一边低声劝慰一边轻拍她的脊背,帮她顺气。等她哭得小点了,能说话了,方才止住。
“捷婕,你一定要帮我。一定……”
“嗯,我在听我在听。到底怎么了?慢慢说。”巫捷婕托起延年可怜兮兮的小脸,掏出纸巾帮她拭泪。她哭起来的样子伤心极了,就像一个未曾长大的孩子。比梨花带雨更叫人心疼。
从延年断断续续的口述中,巫捷婕大抵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看宋律伟跟石雕一样坐在门外动也不动,却没想到他已经进来过了,并且还与延年发生了那样的正面冲突……
“捷婕,你说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延年真的被气得不轻。嚅嗫着想要控诉,身子却抖得比秋风中的落叶还要厉害。
“他真那么说?会不会是句玩笑话呢?还是——误会?”
“不是的,捷婕。不是的。”延年苦笑着摇头道。“他说了好几遍,一直在重复。生怕我听不懂。我倒宁愿是真不懂才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心。”
宋律伟这人究竟想干什么?!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他、他——算了,为了避免助涨延年的负面情绪,巫捷婕心里虽然愤慨不解,嘴上倒也不怎么好说出过激的话。
“那他知道自己是孩子的父亲吗?”如果知道还执意这么做,巫捷婕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可能立马冲出去教训人。
延年听了还是摇头。
“究竟是知道?不知道?事情都闹到这份上了,你总不会还没告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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