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拜堂成亲的过程,肆月都是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这是思虑过度的最后阶段。她已经不知道该想什么,该猜测什么了,哪个是真,哪个是梦,她已经放弃思考了。
红烛洞房内,肆月呆呆的坐在床上,似乎又回到原来的状态。
“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肆月的呆滞。
“启禀长公主,奴婢进来了,要为您更衣卸妆。”
肆月叹了口气,应了一声,扯掉红盖头。
进来的人,仍然是霏青。
“霏青。”
“是,奴婢在。”
“冰凌呢?”
肆月尝试的问了一句。
“冰凌?”
霏青不明所以的露出难色。
“怎么了?冰凌失踪了吗?”
“啊?”
霏青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肆月的脸色,连忙跪了下来。
“回长公主的话,奴婢不知道什么冰凌?”
“什么?!本宫的贴身侍女冰凌,你不知道?你有何事隐瞒本宫?!”
肆月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走到霏青身边。
霏青颤颤巍巍的浑身哆嗦,却不敢后退,跪着连连磕头。
“长公主恕罪,奴婢当真不知冰凌是何人。若长公主想要找此人,奴婢去唤令梁过来领命。”
“啊?”
肆月眉头紧锁,脑袋生疼。
“冰凌服侍本宫十七年,怎会?”
“回长公主,奴婢的确不知。奴婢霏青就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已十年有余。此间从未听闻冰凌这个名字。”
肆月捏了捏眉心,这事情她想不通,想不明白。
对于冰凌的记忆,点点滴滴,好的坏的,全部在她的脑子里,但为什么会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吧?冰凌也是我幻想出来的?”
询问无解,肆月又叫来令梁,仍然是同样的答复。
“奴婢斗胆请长公主回到床榻上,大将军待送走重要宾客就会来洞房。”
卸下朱鹮玉钗后,盖上肆月的红盖头,霏青已经退出洞房。
肆月的脑袋里还在想着这一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就在此时,洞房的门被人打开。
肆月咬着红唇,在红盖头的下边缘处,可以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靴子的男人站在门口,却没有进来的意思。
似纠结了很久,那个男人走到屋子中间的圆桌前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酒。
隔着红盖头和屏风,什么都看不到,肆月的心脏也在快速跳动着。
“是……齐文将军吗?”
沉寂中,肆月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询问。
“嗯。”
男人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的意思。
听到男人没有否认,肆月的心脏跳动的更加猛烈,紧张到无法遏制的地步。
这个让她等了六年,终于要见到真面目的男人,此时肆月却不知所措。
“你进来。”
肆月再次开口,说了一句之后,半晌没有回应,但肆月知道,他没有离开,还在屏风之外的桌子边喝酒。
良久后,齐文叹了口气,很不情愿的越过屏风,撩开珠帘,走到肆月面前。
“等等。”
在齐文准备掀开红盖头时,肆月深吸口气。
“你先回答本宫,过去六年,为何多次拒婚?”
齐文的手抓住红盖头,没有动,也没有收回,就这样悬在半空。
“边疆战事吃紧,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那此时为何回来?”
“圣上命我回都城驻守。”
“呵呵……这次你逃不掉了是吧?”
肆月苦笑一声,一股悲凉袭上心头。
齐文叹了口气,没有否认,拿着红盖头一角的手,缓缓放下,转过身。
“站住!”
肆月一股怒气直冲脑海,一把扯掉自己头上的红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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