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歌反应过来，看着他，“什么难过？”
“我看的出来，叶寒臣紧张董小雅的时候，你是很难过的吧？”孙知淡淡笑着，发动了车子，“既然难过，为什么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还要说那样的话。”
闻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一个有趣的笑话，良久才慢慢的停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孙知，听说过，过慧早夭这个词没？”
孙知听了，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是想告诉我，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不是，开玩笑的，只是想夸你聪明太过了。”楚倾歌笑够了，渐渐安静下来，夜色中，她在昏暗的副驾驶位上，孙知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似乎看到了楚倾歌眼角那一点点的泪光。
是因为什么呢？
没有接着探究，孙知换了一个话题，“关于楚附辙的事，我想你应该心里有答案了吧？”
“你不是建议我，查一查他的底么？”楚倾歌轻叹了声，“说实话现在我倒是只能依靠你，没有别的办法。”
孙知自然是不能拒绝的，闻言反倒笑了，“你不说我也会帮你把这件事做好，放心吧。”
说着，他扭头看了看酒店的方向，“不过今天叶寒臣，会把楚附辙怎么样呢？”
楚倾歌看着外头的沉沉夜色，良久方才淡然一笑，“谁知道。”
与此同时，方才楚倾歌离开的XX酒店内，叶寒臣让人带着已经完全“醒酒”的楚附辙到了他常住的那间房。
落地窗的开阔视野，叶寒臣眸色沉沉的坐在床边，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慌张的楚附辙，半晌都没有说话。
他在沉思，沉思和董小雅做那样的事的时候，董小雅似乎······
记不清了，那时候他好像喝多了。
“叶总，您听我解释，我可是小雅和倾歌的小叔，我能对她们任何一个人做什么呢是不是？”楚附辙谄笑着，试图挽回方才的话。
但是叶寒臣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一双深邃的凤眸中带着淡淡的不耐和厌恶，看向楚附辙，“我现在问你的每一句话，我希望你都能认真回答，我不想伤害倾歌的亲人。”
楚附辙听到最后那句，心中稍稍的有了底。
只要自己回答的得当，应该是不会出事的······
“我问你，董小雅当年，为什么被楚家收养？”叶寒臣沉声问道。
楚附辙想起自己同董小雅说的那个理由，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给叶寒臣一个答案。
如果说实话，那么有些事情注定要暴露，但是说那个的话······
“我让你，说实话。”
叶寒臣逐渐失去耐心，“你不想说也可以，我会找人送你回去，但是会出什么意外，我不能保证。”
变了，这些人都变了！
楚附辙惊恐的看着叶寒臣，只觉得陌生。
从前的叶寒臣尽管性格有些清冷，但心底深处好歹还是存着人性的，从来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但是现在的他，面上的暴戾和不耐，还有那淡淡的颓丧，都让楚附辙有些怀疑，叶寒臣的精神是否还正常。
因为没有哪个人会性情大变的这么厉害吧？
自己那个侄女倒是，只不过她经历那么多自然是正常。
可叶寒臣······
想不通其中关窍，楚附辙却也不敢耽误，忙道：“是这样，董，董小雅其实，是楚附载一个至交好友的女儿。”
叶寒臣诧异挑眉，“什么？”
“是楚附载好朋友的女儿！当年他朋友和妻子离婚之后穷困潦倒，带着孩子一个人过活，后来那个人死了，董小雅去了福利院，被楚附载和肖湘媛找了几年才找到，特意收养了。”
其实小时候的董小雅比楚倾歌过的还要好。
因为那一点点对朋友的情义，楚附辙和肖湘媛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董小雅。
不过那时候的董小雅还算是个懂事可爱的孩子，有什么都想分享给楚倾歌一份。
两人的姐妹情比亲生的还亲。
“但是后来，后来······”楚附辙咽了口唾沫，“后来，小雅以为楚附载和肖湘媛收养她，是为了别的事。”
这自然也是楚附辙传达给她的。
叶寒臣慢慢俯下身看他，声音低沉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什么？”
“叶总，这其实也是个人的爱好，其实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我哥哥嫂子收养这么个姑娘做什么，我就自然而然的以为，他们是免得我在外面丢人，所以在家给我养了一个······”
养了一个什么，不言而喻。
叶寒臣的拳头慢慢的捏了起来，看这楚附辙的目光也越发的冰冷。
“很好，非常好。”叶寒臣冷笑着，“楚附辙，我从前倒是没有看出来，你有这样的本事啊。”
楚附辙肝胆俱裂，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面上却又不想失去那最后的面子，强撑着没让自己瘫软在地，强作镇定的和叶寒臣对视着，“我，我可没有做什么，那姑娘小时候烈性的很。”
其实说起来，楚附辙该做的都做了，只不过之前都是占些能占的便宜。
董小雅大出血那一次，是楚附辙真正得逞那一次。
之后楚附辙忙着楚附载分家然后出国，董小雅也一直在医院，他即使觉得可惜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你还想做什么？”叶寒臣猛的站起身，来到了楚附辙面前，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提离了地面，眼眶中都是红血丝，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一种恶狠狠的感觉，“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一刀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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