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也有些话要跟叶总说的，我和他之间有些东西必须要清算一下。”楚倾歌淡淡的说着，看到叶天启那眼神，笑了笑，接了一句，“放心，我指的不是别的，就只是字面意思。”
叶天启原本疑惑了一瞬，而后看到楚倾歌若有若无飘到叶敬轩身上的眼神时，瞬间变了脸色。
“你的意思是......”
楚倾歌打断了他，含笑道：“就是这个意思。”
叶寒臣凝视着楚倾歌，“倾歌，这件事，大可以我们俩来谈。”
没必要告诉叶天启。
“叶老爷子难道会轻易允许？我不觉得。早晚都是要知道，不如我自己说，干脆利索一些。”楚倾歌端坐着，心底划过一丝不忍。
但是她必须这么做。
当初原本打算豆豆的病情稳定一些，再找机会要回叶敬轩的，现在豆豆去世，她不能再看着叶敬轩有什么事。
她和叶寒臣不再有别的可能，可这不代表叶寒臣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娶一个叶夫人。
到时候叶敬轩怎么办？
而楚倾歌，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
“我不明白。”叶天启此时的目光可以称得上是隐忍了，“倾歌，你若是回到这个家，你们依旧是一家人！”
一旁的佣人是一直照顾叶敬轩的保姆，在叶家待了几十年了，把叶敬轩当自己的孙子一样，闻言神色慌乱了一瞬，忙轻声到：“先生，我先带小少爷回房去！”
叶天启点头默许了，老佣人忙让人装好了饭菜带着不情不愿的叶敬轩上去了。
方才叶天启的话说完，楚倾歌就嗤笑了一声。
她没有多说，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叶天启有些不解，迟疑的看着楚倾歌，“倾歌，你若是还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董小雅现在完全在我们的手里把持着，若要将她送上法庭，简直轻而易举，你为什么还是不松口？”
一直以来，叶老爷子对于那时候的楚倾歌来说，简直像是救星一样的存在。
楚倾歌也为着当初叶老爷子对她的那一两句维护而感激于心。
可是如今叶天启说的话，却让她有些想笑。
“爷爷，您知道的，我母亲去世了。她怎么去世的您知道么？”楚倾歌凝眸看着叶天启，“很有可能就是董小雅干的。她是为了谁，我想您再清楚不过。她仗着谁的势，借了谁的手，我想您也再清楚不过了！”
楚倾歌的心痛的几乎要无法呼吸，“您要我重新跟叶寒臣在一起，哪怕是为了轩轩，我也做不到。但我保证，若是我拿到了轩轩的抚养权，我绝对不会控制你们见他的权利。”
说着，楚倾歌的眼眶红了，“可是你们，叶家，叶寒臣不可能没有下一个叶夫人，到时候，我的轩轩该怎么办？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真正的母爱。”
“我不会有下一个叶夫人。”叶寒臣嗓音低沉，目光依旧在楚倾歌身上，“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别人。”
这下一旁的老金和叶天启几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
真是孽缘。
楚倾歌低下头，轻轻的笑了声，在座的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用了，谢谢您的厚爱叶先生。”
“我现在只想要轩轩的抚养权，我不会嫁给你了，我也不能看着您新娶的夫人，对我的孩子不好。”
楚倾歌缓慢的说着，慢慢抬起了头，“或许叶老先生觉得我虚伪，豆豆去世了才想着接回轩轩，但是我只能说，我对轩轩的爱，和豆豆是一样的。”
毕竟从一开始，她哪怕以为这是董小雅的孩子，也无法阻挡对他的关心。
“你若是执意不与寒臣重修于好，老爷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叶天启摩挲着拐杖许久，终于开了口，他慢慢闭上眼，仿佛在可惜什么，“终归是你我祖孙的缘分断了，你和寒臣也没了缘分。不过我只一句话，轩轩，只能是叶家的孩子。并且，有我在，寒臣即使以后再娶，也不可能影响轩轩第一继承人的位置。”
这是最有力的保证。
毕竟，谁敢对叶家第一继承人做什么呢？
可楚倾歌听着，却是越发的想笑。
“叶老先生，像叶家，彼时的楚家，乃至帝都，到江城，这样的地方聚集了不少的豪门，哪一个不是从钢刀上跳舞打下了家族企业？叶寒臣要再娶的夫人，必然身份不会低。”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叶寒臣，“难道新的叶夫人，能甘心看着一个亲妈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挡了自己孩子的前程？”
楚倾歌看向叶寒臣的那一瞬间，叶寒臣的眼底泛起一点涟漪，转瞬即逝。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什么都没有说。
良久，叶寒臣缓慢的转过了目光，看向主座的叶天启，“祖父，即使倾歌不嫁给我，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娶任何人。”
“诺言是最不管用的东西。”楚倾歌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最终眼底变为一片死寂，就这样平静的看着所有人，“这种事，白纸黑字都无法约束什么，因为没有哪条律法规定，我可以强制要求我的前夫，不去娶别的女人。”
她勾唇，神色凉薄，“我也无谓这么做。我想给轩轩的，是幸福快乐的童年。”
楚倾歌这边说完，老金终于忍不住反驳道：“可给孩子最幸福童年的，只能是 一个完整的家庭。”
“两权相害取其轻。”楚倾歌轻轻的道，“我已经摆出了我可以给的条件，你们日后想见轩轩，我一定不会阻拦，包括到叶家小住，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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