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对于梓牟的提议，曲菡萏还是反复的想了许多，她做不下真正的决定。除了父亲，曲芙蕖是她唯一的亲人，如果人不是自私的动物，她一定不会打破这样的轮回。可是，她做不到，正如曲芙蕖一般，她也做不到。如果千年的轮回在她这里断了，一切都会变成另一番美好的模样，接下来的后人们也就不必想她们一样的痛苦。
夜色早已深重，烛影早已散乱，但是，在痛苦中挣扎的人儿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为什么人生要面对选择呢，她真想摆脱这样的人生。直至天色大亮，阳光透过镂花格窗撒进来时，她还在桌前坐着，灯花落了一地。
清晨来帮她洗漱的仆人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房间，见她失魂落魄，坐在桌前发呆的模样，不禁问道：“大小姐，你怎么了？”
她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看着天色早已大清。口中呢喃道：“天亮了。”她慢慢站起身来，说道：“时候不早了，打扮得快一点。”
“是！”仆人们回应道。开始忙活起来，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曲菡萏就重新恢复了容光焕发的模样，看不出一丝的倦容。
待她来到大厅之时，楚莫辰等人已经等待了多时。曲芙蕖完全不顾自己一个女子的身份紧紧的贴着楚莫辰，楚莫辰的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曲菡萏看着，心想：到底是不爱的人，连身体都在拒绝。她马上变作温柔的笑容，看着楚莫辰等人说道：“抱歉，我来晚了！”
“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莫辰哥哥等了你许久！”曲芙蕖有些生气的说道。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们要走。曲大小姐不过来也没关系的！”楚莫辰连忙说道。面露难色，不停的试着甩开曲芙蕖抱紧自己的手。“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离开了！”楚莫辰行礼说道。
“好的！各位慢走！楚公子，可要记得许下的承诺！”曲菡萏微笑着说道。“我们等你！”
“莫辰哥哥，你说过你要娶我，就一定要来！”曲芙蕖说道，任性的样子，眼睛里透出的全是满满的期待。
看着曲芙蕖的模样，楚莫辰突然间觉得一阵心痛。他不爱她，却不得不取她。而她爱他，明显得世人皆知。他在伤害着一个女孩子的一片深情，他的内心说着无数遍的对不起，如果他的爱不自私，或许不会伤害那么多人。他轻轻的摸了摸曲芙蕖的头，转身离开。
曲芙蕖羞涩的脸庞就像天边绯红的云朵，娇羞而烂漫。她久久的停留在楚莫辰摸头的那一刻的心跳之中，抬起灵动的眼睛看着楚莫辰欣长的背影离开。“莫辰哥哥，你一定要来！”直到眼睛里再没有楚莫辰半点的影子，她才慢慢收回自己追随的目光。
曲菡萏默默的看着妹妹表现出来的一切的女儿常态。如果火翼南像楚莫辰如此，她也会像曲芙蕖一般吧。这是，曲芙蕖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曲菡萏，一下子跪在她面前，眼睛里充满泪水。曲菡萏不由的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小妹，你怎么了？”
曲芙蕖抽抽搭搭的说道：“姐姐，你真的有破解轮回的办法吗？我不想失去莫辰哥哥，我也不想和别人一起分享他的爱。”她说着，抬起含泪的眼睛，看着曲菡萏。
看着小妹的样子，曲菡萏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如果真的有办法，谁不想破解掉着该死的轮回。可是，我的小妹，如果要破解轮回，我们之间必须死去一个人，放下心中所爱。你做不到，对不起，我也做不到。“我有办法，我有办法，小妹，你别哭！”曲菡萏说着，将曲芙蕖抱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安慰着。
“姐姐，破解轮回的办法到底是什么？”曲芙蕖抽泣着说道。她真的真的舍不得放弃，舍不得分享。
“小妹，这个你不必多问。姐姐答应你有办法，就是有办法。”曲菡萏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着。“小妹，如果破解轮回需要你的帮助，你可愿意？”
“姐姐，我愿意，只要能破解它，我做什么都愿意！”曲芙蕖激动的说道。
“小妹，如果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呢？”曲菡萏问道，她的心突然再度抽搐了一下。怀中的曲芙蕖一下子停止了抽泣，双目空洞。大约过了几秒之后，她才慢慢说道：“姐姐，我愿意！只要我能嫁给莫辰哥哥，就算最后要我用生命破解轮回，我无怨无悔。”当她听到楚莫辰愿意娶她的那一刻，她就默默的许诺将她的一切都给楚莫辰。只有轮回破解，她才能和楚莫辰天长地久。如果不能天长地久，她也要嫁给楚莫辰，这是她唯一的愿望，她这十多年的朝思暮想。
曲菡萏轻轻的摸了摸曲芙蕖柔软的头发，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她想过如何杀死曲芙蕖，但在这一刻，她说出她愿意付出生命的时候，她突然心疼起来。她的小妹，才是那个真正为了爱而生的人。她的眼泪轻轻的滴在曲芙蕖的头发上，她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悲伤，平和的说道：“我一定会让小妹和楚莫辰在一起，天长地久。真的很想看见小妹穿上凤冠霞帔的样子。”
“姐姐！”曲芙蕖听到曲菡萏的话，不由的再次大声哭起来，从小到大都在努力保护着自己的人，在她的怀中永远自己都像个孩子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抱着，哭了许久许久。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能靠在彼此的肩头痛哭一场。
梓牟回到星寂阁之后，收到了曲菡萏寄来的信，这是她的决定。她做不到亲自动手，她不能原谅自己手上沾满至亲之人的鲜血。
梓牟将信打开，上面显出娟秀的字体，写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必须在她成亲之后才能动手，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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