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动了！”艾枫眼尖地瞅到身穿白色寿衣的鬼影晃晃悠悠地朝着车厢的方向飘去。
她冲着姬明哲招招手，率先低**子，蹑手蹑脚地冲着车厢的方向走去。
姬明哲抖了抖自己的袍子，迈着端正的步伐跟在艾枫的后面。
艾枫走了几步，总觉得身后的脚步声大的有点过分。
于是她回头一看————
艾枫：“…………”
对比着姬明哲自如潇洒的样子，真是越发显得自己微微弯下的腰，格外猥琐呢！
像是体会到了艾枫眼神中抹不去的控诉一样，姬明哲主动伸手挽起道袍，轻轻抖了抖。
道袍虽然朴素，但是穿着道袍的人天生丽质，闪亮耀眼。
艾枫举起白旗：“…好吧，我承认，有些人天生就不衬低调这个词。”
既然身后已经跟着一个闪光弹了，她自己躲躲闪闪反而没有任何意义了。
艾枫干脆伸直了腰板，挺起了小胸脯，开始明目张胆地跟着窗外的讨债鬼向着车厢内部移动。
果然就如同姬明哲猜测的那样，讨债鬼对两个跟着他的人视而不见，一门心思向着车厢的深处不断飘去。
直到经过了三个车厢，讨债鬼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这个车厢跟之前的车厢并没有什么不同，有翻身的声音，还有打呼噜和磨牙声不断交错。
讨债的鬼魂慢腾腾地将自己的脸贴在了玻璃上。
他用的力气之大，几乎将自己所有的五官压的扁平，眼皮几乎完全消失，只剩下一对骇人的全黑瞳仁黏在玻璃上。
而他的鼻子……
艾枫发誓，她看到他的鼻子被活生生压进了面皮里面。
那个场景，任谁看到了都会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恶心和恐惧。
艾枫咽了下口水，顺着讨债鬼的目光向着车厢里面看去————
那是一对三十岁左右的夫妻，男的在左边卧铺，女人在右边，两个中间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
女人在讨债鬼可怖的目光中梦呓了一声，她的丈夫似有所觉，将自己的腿越过走道，直接搭在了女人的身上。
咳，虽然这俩人的举止很亲密，但是从颜值和睡姿的角度看，还是有点辣眼睛。
先是看了压扁的鬼脸，又看了散发着油腻爱情气息的夫妻，艾枫赶紧回过头，想要多看看道士小哥哥洗洗眼睛。
就在艾枫白嫖姬明哲的盛世美颜用来“洗眼睛”的时候，她隔着玻璃听到了讨债鬼凄厉的嘶吼。
这声嘶吼中带着愤怒，带着嫉妒，还带着伤心。
姬明哲虽然看不见也听不见，但仍是似有所感，他看向那对熟睡中的夫妻，轻声问道：
“是他们么？”
艾枫点点头：“我看那个讨债鬼的头上，仿佛长出了一片青青的草原。”
姬明哲一愣，像是没有听懂。
艾枫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茫然的表情，偷偷一乐，赶紧解释道：
“我想……讨债鬼和这两个人是三角关系。”
说着，她做了一个两个大拇指的“亲亲”的表情。
姬明哲立刻明白：
“二男争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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