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如今到是越来越大方、越来越自在了！
“你们别只顾自己吃呀……”
林玉璋在浴桶里坐了半天，见他们只顾自己吃得开心，顿时撇着嘴郁闷了。
“哎呀！把二叔给忘啦！”
林霖扭头一看，才想起来二叔也说饿了的事情，顿时恍然又惭愧。
“霖儿自己吃包子，我去喂你二叔。”
陆春雨给林霖又整理了一下系在脖子上的围兜，便下了炕。
“二婶还要洗头呢，霖儿也可以喂的呀。”
林霖不愿意呆在炕上，觉得二叔坐在那里没人理，有些可怜了。
“那你等一下。”陆春雨连忙阻止，先把碗端过去，将碗里还剩下的几口蛋羹喂给林玉璋。
一饭碗蛋羹，他们也算是吃了三个人了。
“好了，一会儿你就喂你二叔吃，我给你二叔洗头。”陆春雨放下碗给林霖穿好棉鞋，抱他下炕。
林霖一手举着一个鸡蛋包子，雀跃地点头着。
小家伙趴在浴桶外伸着手，一边喂二叔吃、一边自己吃。
陆春雨拿了杌子过来坐了，给林玉璋洗头。
林玉璋一下得两人伺候，顿时心里就舒坦了。
陆春雨帮他洗完头发就把林霖抱开了，免得叔侄玩闹起来耽搁了时间，屋里再暖，这水温也是容易凉的。
林玉璋也赶紧洗了，在她身后换上了已被捂暖的衣裳，收拾得差不多了，才将干帕递给她。
陆春雨瞄了他一眼，这才转过身来给他擦头发。
“好啦，我洗衣裳，你自己赶紧去厨房，别饿着了。”
等把头发擦干到差不多了，陆春雨立刻纤手一推，赶人去觅食，已经耽搁很久了。
“别担心，刚才我家宝贝霖儿有喂我吃了个包子，没有多饿。”林玉璋笑着。
林霖这时候已经吃饱了，重新擦干净手脸，这时候已经坐在炕上看画册了，嘴里还在嘀咕着“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
林玉璋重新换了一件棉袍后，就提了暖壶出屋，暖壶里的水用剩不多了，要再提一壶回来。
陆春雨就着浴桶里他用过的水洗衣裳，等他吃了早饭回来再把浴桶里的水倒掉，重新换水给她清洗衣裳。
因为陆春雨说已经吃饱不用再拿什么吃的回来，林玉璋便没有再给她拿，但是按她叮嘱有拿回两个生鸡蛋和一只小瓦钵。
陆春雨洗完衣裳就晾在屋里，就烧起了小炉用瓦钵煮了甜酒鸡蛋羹。
早上林玉璜送来一碗包子却只有一碗蛋羹，林玉璋去厨房已经只剩下包子并没有蛋羹了。
陆春雨把吃燕窝的小碗拿出来盛了甜酒蛋羹，又放了几颗冰糖。
也不去管别人，他们就在自己屋里吃，林霖是陆春雨喂着吃的，吃得不多却很是开心。
这时林玉璜却过来了，就站在窗下看着倚窗端着碗的弟弟，讪笑道：“煮得这么香，不会就两碗吧？”
“赶紧给大哥盛一碗去。”林玉璋忍笑地朝陆春雨看去一眼。
“碗没有了，钵还是有的。”陆春雨没想到大哥竟然会闻香而来。
那天他们煮燕窝都没过来瞅瞅，今天怎么回事儿？
难道真是大哥喜欢吃甜酒，还是甜酒香味独特招人些？
她煮甜酒的瓦钵可没有放炖盅的瓦钵大，也就是个小号汤碗的大小罢了。
确实靠他们三人是吃不完的，原本也是以为林玉琪会过来。
但林玉璋在屋里读书，林玉琪便没有过来，到是大哥来了。
“大哥进来吃吧，外头太冷，一下就凉了不好吃了。”
林玉璋喊大哥进屋，反正现在屋里晾的是他的衣裳又不是他媳妇儿的。
再说他媳妇儿还小呢，农家也没有那么多严格的规矩。
林玉璜便走了进来，也在炕边一角坐了，林玉璋把自己的小勺赶紧拿去洗了再递给大哥。
“这屋里烧个小炉确实方便啊。”林玉璜也不嫌弃自己端着的是个瓦钵，只当是个汤碗了。
再说他这剩下的显然比弟弟手里端着的还多呢，想到跑来弟弟屋里寻吃，心下也是有些好笑。
“许久没吃这甜酒蛋羹了，这香味儿都飘过去了，没想到你们会这样吃。”林玉璜边吃边笑道。
家里边一般新酿的甜酒会趁着酒嫩而香甜，当妇孺酒水来喝，等放老了才会煮成甜酒蛋羹。
而冬天里做甜酒比较麻烦，夏天又容易发酸而做得不好。
所以一般人家并不会热衷做这个，便是做也不会做太多，怕吃久了不好存放。
年前娘也曾做一些，但是早就不剩下什么了，正月以来到不曾做了吃。
这甜酒是昨天从外婆家拿来的，因为负气也没直接交给娘，他这当大哥的自然都清楚，也不会当面询问什么。
见大哥竟然喜欢吃甜酒蛋羹。
陆春雨忍不住道：“可惜我不敢拿家里的糯米粉，不然下回做成酒酿丸子蛋羹，当早餐或是晚上吃也不错。”
“以后吧，现在你别做得太勤，小心娘忍无可忍，又挑你刺儿。”林玉璜却比林玉璋先开口，提醒陆春雨。
“娘毕竟是娘，管不了她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同样的冲突不可再起。”
“知道了，等天气好了我回娘家去拿，顺便再弄点鸡蛋回来，刚过年，家里边的鸡存量不多，攒鸡蛋难一点，不过从各家买一点回来也不贵。”
陆春雨知道大哥好心，但怎样做才能尽量避免冲突不再起？她心里也没数呀。
因而，立刻提出去娘家拿，也是看大哥的意思，觉得这么做会不会算是避免了冲突？
“对你们来说，这是小钱了，便是回娘家拿到也还是要给钱的，但确实避免了不少问题。”
“不过如今娘还没消气，还是那句，不要太勤，让人觉得你们在对着干呢。”
林玉璜笑了笑，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只是客观地指出了问题，就是别在风头上表现太过明显。
陆春雨便知道大哥的意思了，这也是底线吧。
“好，反正有小炉，兴致来了就弄点吃的，但也不会让娘觉得，我们是在自己开小灶就是了。”
陆春雨便笑道，也算是一点立场。
这事情，林玉璋也知道问题和难处，便没有作声。
林玉璜这次认同了陆春雨的态度，没有再说什么，吃完瓦钵里的甜酒蛋羹，直接将钵往炕桌上一搁，啥事儿没有地走了。
“我去洗。”林玉璋连忙要下炕。
“我去吧，你吃饱喝足，该看书了。”陆春雨却阻止了他。
自己下炕去，先拧了帕子给他们叔侄都擦了嘴和手，免得甜酒有些黏乎。
自己也擦了擦嘴，这才就着盆里的水洗了碗勺和瓦钵，再重新换水清洗了一遍收好，再把盆里水倒去。
小炉里的一点柴火这时候也近熄灭，搁在门角不管。
屋门虚掩、窗子半开，屋中甜酒香味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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