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这娃子”老汉儿朝着石头上磕了嗑烟袋锅子。
“王三叔，您这别嗑了，别真磕坏了。”一个小弟小声说道。
老汉儿瞥了一眼那个小弟，没有理他。
小弟有些尴尬，便站在那里向着水面看去。
只见水面上的漩涡还在继续，上游的水流到这里便自动进入了漩涡里面，然后不再复出。漩涡下游的水却也没有降低。
“这应该是上游的水从漩涡下端又流了下去。”老汉儿看了看，皱了皱眉头:“像是……像是在过滤？”
河底，苏青依旧盘膝坐在河床上。
眉头舒展，却嘴唇紧咬。
葫芦口处的天地元气早已被苏青吸收完毕，但通过漩涡送下来的天地元气却是源源不绝，苏青感到现在自己四肢百骸极为通达，里面充斥着水属性元气。如果自己愿意，那么现在的自己甚至可以像是御风一样化身为一股净水畅游河海。
只是还是有些疼啊。
天地元气的数量在急剧上升，但是就像是之前自己分析的一样，其他元气数量没有达到练骨，或者说无属性天地元气没有达到练骨境，其他的元气是怎么也达不到这一境界的，现在虽然自己吸收了足够的水属性，却也无法突破境界，看来要找一找无属性了。
想到这里，苏青睁开了眼睛，一阵白光闪过，苏青眼神变得极为浩瀚，如同镶嵌着一条滔滔大河。
四周环顾，那些以往倒地的石锁竟然已经环抱在自己周围，如同一个繁杂的阵法，苏青看了看头顶还在旋转的漩涡，手一挥动，那漩涡便缓缓散去。苏青缓步向前，身体逐渐透明，直到与河水一般，再也不见踪迹。
河岸上，一群老河工带着扁担、挑子、泥抹子赶到了河边。为首的白胡子老者远远的喊到:“老三！怎么回事？”
老汉儿抽巴着旱烟，看着逐渐平静的湖面不语。
砂锅走到近前:“薛三叔，人我给你带来了，您看？”
老汉转过头看着白胡子老者:“哥，让他们回吧，这湖平了，咱俩查一查就行了。”
“呃……”白胡子老者一愣，却也没有说什么，便开始招呼其他人向回走，然后走到老汉儿身边:“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水下起了漩涡，横跨整个大河。”老汉儿面色有些凝重。
“漩涡？”白胡子老者沉思道:“我守着这条河一辈子也没见过什么大漩涡，今天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知道，所以咱俩留在这里查一查，看看工程和水流。”
砂锅看看老汉儿没有理会自己，便走上前去:“三叔，您看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晚上的饭都还没挣到。”
“嗯，你们回吧。”老汉儿摆了摆手，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会儿。”
砂锅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烟袋锅子朝着自己的面门敲过来:“我姓王！你他娘的又给老子换了个姓！”
……
苏青化作一道流水，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葫芦河的下游。
水中水属性的天地元气比较多，风中风属性的天地元气比较多，可是自己在长安的时候无属性的天地元气却更多一些。苏青发现越是可能四散分化的地方天地元气越不容易分化，于是他来到了一座小城。
小城的样子想急了大丘，却和大丘还有不同，这里不是边界，却是另外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苏青在水里缓缓冒出了头，然后化作一阵旋风来到了小城上方，天地元气在丹田翻涌，精神力急速突破泥丸宫，向着小城四面八方散去，小城的天地元气竟然要比长安城还要浓郁，看着下方虽然贫穷却眼神坚毅，精神豁铄的民工，苏青露出思考之色:“天地元气确实养人啊，而且这里的天地元气如此浓郁，或许是分化的吸引不多的缘故。”
一阵风吹起了地面上的砂石，苏青的身体慢慢显现在一处民房的后侧。再次一闪，便又消失无踪。
……
小城是个镇子，今天的镇上有户人家结婚，新郎家中撒的喜糖从城东门到城西门，门口的卫兵倚着城墙剥着手里的糖衣，然后塞进了嘴里。
大门外面排队的人们虽然衣着不是很艳丽，却也足够干净。不少人正在左右打着招呼。
“呀，王老汉儿，镇长儿子结婚，你这打铁的怎么也来凑个热闹，你要送啥子？送个铁毡？”
旁边一个皮肤通红的老者瞥了暼说话的这个人:“镇长结婚，我在不来送点东西，估摸着年后我就要变卖铁毡了，你呢？薛老三，你一个养驴的能送啥玩意儿？”
“唉，我可比你惨啊。”薛老三叹了口气:“我这盖盖里可是一百头驴舌头做的百舌驴宴。”
“你这可真是豪气！”王老汉儿竖了竖大拇指:“一百头驴子，全杀啦？”
“那可不咋滴？”薛老三说道:“我就是养再多驴子，那位不给母驴子配种，我还能怎么样？这家传的生意迟早要黄到我手上啊。”说着手指了指城中某个位置。
“可不是？我这本就是打铁的，铁矿石不给我，我守着铁毡子两个月了，家里快揭不开锅了。”王老汉也是一脸无奈。
“哎，说啥呢说啥呢？”门口的卫兵终于把自己手上的喜糖吃完了，拿起有些发黄的木杆戟重新来到城门外:“一个个排好队，大人可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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