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联通大脑，手腕间钻心的疼痛再度传来，也让纪向良冷静下来。
他看着陆玫，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图。
她那双杏眼，仍旧散发着危险的光芒，让他不寒而栗。
纪向良就这么看着她，不发一言。
精神紧绷，小心谨慎。
因为他永远不知道，她下一秒要做什么。
陆玫看着眼前的头发花白糟乱，眼神谨慎小心点老人。
他现在固然可悲，可十年前他陷害胡敏，毁了她十年大好时光，有没有想过她的可怜。
他雇佣杀手在曼加夜店里击杀埃默森的时候，又何时动过一点恻隐之心。
在翡亭外的巷子里，十几名杀手包围着她的胡敏，若不是解川，或许她们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他从未对她们产生过一丝怜悯，所以她从来不会觉得现在的纪向良可怜，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怎么不说话？”陆玫浅笑，对着听筒说着，“之前在A大发布会上，你不是很会说吗？”
纪向良的声音噎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他知道，她在故意激怒他。
“没关系，你不说也没关系。我都记着呢。”陆玫盯着他，笑容愈发讥讽，“当初你说我奶奶学术造假，所有人都信你。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了，你当初在发布会上说得话是那么荒唐可笑，都在嘲讽你可怜你。愤怒也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可怜，因为你自己没有，所以你就要偷，你只是一个小偷。你见不得光，你自诩光明正义，其实不择手段无恶不为，你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其实当伪装被拆穿的那一刻，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弥天的笑话。”
纪向良粗糙的手握着听筒，明知道对方在激怒他，却还是一点点收紧手心，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手腕处钻心的疼痛感传来，他却像是失去了痛觉，不顾这些，一把将听筒砸在面前的玻璃上。
他想要砸烂面前这张带着微笑的脸！！
是她！都是她害自己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她坚持调查，事情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听筒砸在玻璃上发出一声巨响，纪向良像野兽一般冲上去，手铐束缚着他，他却拼尽全力想要打破玻璃，撕碎面前的人。
从刚才到现在，陆玫像是有所预料，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镇定地看着他，像是在观赏戏剧。
纪向良被她这幅样子彻底激怒了。
他努力伪装自己，是为了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好像只要他不屈服不承认，就不是他做的一样。
可陆玫彻底把他打回了原本的定位，小偷、笑话……
门外的警察闻声冲进来，两个人压着纪向良。
他还拼了命地挣扎，面容扭曲狰狞，声嘶力竭，“陆玫，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按住他！”警察一声命令，一人抬腿顶在他肚子上，疼痛让他老实了一些，满目猩红瞪着陆玫。
如今这幅狼狈，被胡敏和陆玫看见在眼里，让他恨不得自杀。
最后一点尊严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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