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地绕到了最后一排,想随便找个位置坐,但F大的课程座位一般只有爆掉没有空出来的时候,甚至还有不少学生,在大楼看门大爷那借了凳子,坐在了教室后面的空地上。
苏予逡巡了一圈,在霍燃的身边发现了空位置。
她咬着唇,也只能过去。
霍燃靠着椅背,伸长了腿坐着,苏予要进去,就只能让他起来,她低声:“同学,让一下,让我进去,好不好?”
霍燃漆黑的眼眸浅浅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收起了腿,却又不站起来。
苏予只能小心翼翼地贴着前方的桌子,从霍燃让出来的为数不多的空间中,挤进去。
腰间突然伸出了一双有力的手,桎梏住她的腰,她一下就无法控制地坐在了霍燃的大腿上。
她不敢动作太大地挣扎,那点力气对于霍燃来说,悬殊太大。
苏予咬着下唇,脸颊都红了。
“你快松开我!”
霍燃轻轻地“嗯”了声,忽然懒洋洋地低声开口叫他名字:“苏予。”
下一秒,他的薄唇从她的身后,贴上了她的耳垂。
“轰”一声。
羞愤从苏予的心里深处,直直地窜到了她的头皮之上,他身上散发着甘冽的压迫气息。
她紧紧地抿着粉唇,奶白的皮肤上染了胭脂红,肤色几近透明。
她攥紧拳头,绞尽脑汁,用尽了她记得的那些骂人词汇,翻来翻去就那几个——王八蛋、大坏蛋、大流氓。
霍燃唇角弯了弯,慵懒地笑了出声,放开了她。
她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连骂人都这样软绵的女孩。
*
陆浸是在快下班的时候,戴着鸭舌帽,苍白着脸色,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直接道:“谢申的资料不好查,他爷爷压着,再给我点时间,盛晚的资料已经在袋子里了。”
苏予撕开了封口。
陆浸这几天跑去了盛晚的老家,那是一个又穷又破的山村,但山清水秀,又是少数民族聚集地,大部分村民都能歌善舞,盛晚更是。
她通过高考,考到了离家很远的舞蹈学院,在咖啡店认识了谢申,被谢申包养,打了两次胎,最后死在了酒店的房间里,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是包养了她三年的金主。
陆浸说:“盛晚的家人有很重的重男轻女思想,盛晚活得并不开心,她有个弟弟,很小的时候就照顾弟弟,高中时,她差点被强制辍学,嫁给一个比她大了10岁的农民,只因为弟弟生病了,而那个光棍农民愿意给彩礼。盛晚半工半读,考上了大学,一开始她就四处打工,她家里不仅不给她钱,甚至一直打电话叫她想办法寄钱回来养弟弟,说这是姐姐的责任。但她到了大学,又要练舞蹈,又要上文化课,又要养自己,还要被家里拖后腿,她状态很差。不过自从遇到谢申后,开始有了好转,谢申给她的钱,她大部分都寄回了家。”
陆浸顿了顿,语气有些沉重:“前一段时间,盛晚的弟弟要结婚了,她父母让盛晚出个10万,给弟弟结婚,后来钱也没拿到……盛晚弟弟还没凑到彩礼的钱,女方家里似乎想反悔了,所以我估计,盛晚家里在这个案件上还会闹,但应该会接受民事诉讼赔偿。”
苏予胸口有些发闷,她抿着唇。
盛晚的家庭条件情况这样糟糕,像个无底洞一般,才压迫得她成为了谢申的小三……谢申养了她家里三年,的确有可能像他说的那样,他已经厌烦了她,想甩掉她,但盛晚拿刀威胁他想要分手费,给弟弟结婚,两人起了争执,盛晚才死在了谢申的刀下。
陆浸继续补充道:“对了,我去了盛晚的舞蹈学院,她的老师说,她怀疑盛晚经常遭受家暴,练舞蹈的时候,她经常看到盛晚身上有淤青的痕迹,她问盛晚的时候,盛晚总是支支吾吾。老师还说,她见过几次谢申,对盛晚很不尊重,说他是一个会家暴的人品低劣的出轨男。”
霍燃一直没说话。
他眉宇间透着一如既往的淡漠,微微垂着眼,眼窝下落了阴翳,薄唇抿着。
周身的气息有些冷。
他心情不好,似乎是从听到陆浸说,盛晚的老师怀疑谢申会家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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