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断了呀？”毛豆继续一脸无辜：“我刚刚在想我们班那个新来的转学生呢，一不留神力气大了，三哥哥不会怪我的对吧？”
姜禾宁想哭，他终于明白他妹为什么来招惹他，合着是记仇呢！
弹弓坏了就坏了，他还能怎么滴？
打也打不过，骂又舍不得，就连生气他都没资格，他太难了。
姜禾宁苦瓜着一张脸道：“没事，坏就坏了，回头我再存钱买一个。”
毛豆干脆不走了，哼哧哼哧爬上书桌，坐在了上面，剥了一根棒棒糖放在嘴里，一边晃荡着小腿一边道：“三哥哥，王雪莹好不好看？”
姜禾宁没想到这是个坑，不假思索道：“好看。”
毛豆噘嘴，有点生气气。
可又一想，王雪莹的确好看，唇红齿白的，有三分像她三哥哥，即便是三分，放在人堆里也是好看的。
她又问：“那我好看还是王雪莹好看？”
“你好看。”
毛豆一下子笑了，这还差不多嘛，要是她三哥哥说王雪莹好看，她非要给他脑袋上打几个大包。
她心情畅快了些，就从书桌上往下跳，惊的姜禾宁要伸手接她。
然而小丫头却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了，腾出一只手拽整齐了自己的小裙子，软糯糯道：“三哥哥要好好写作业哦，我都写完啦，四哥哥也快写完了叭，要是一会儿咱妈来看你还没写，小心屁股打开花~”
姜禾宁一听，只觉得屁股一阵生疼，他可没忘记上次不写作业是什么下场。
膈应完她三哥哥，毛豆乐呵呵的走出了房间。
然而在姜禾宁面前这般凶悍无礼的毛豆，见了她四哥哥立马又乖又怂。
她迈着小短腿，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忙忙碌碌好不快活。
写完一样作业的姜重阳瞄了她一眼。
毛豆见着他停下笔，立马凑上去道：“四哥哥，你写完啦？四哥哥人长得清朗帅气，字也写得真是好看呐。那些流鼻涕的小毛孩，完全跟四哥哥没法比。”
小丫头小嘴吧啦个不停，拍起马屁一套一套的。
姜重阳将本子收起来，拿出另外一个练习册，“再一会儿我写完了就教你预习功课。”
？？？
哭死啦，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毛豆正想解释，哪知道门外面传来喧哗之声。
她趴在大而明亮的窗户探着脑袋往外看，就见着王雪莹上她家门来，此刻正站在门口冲着她爸抹眼泪。
“姜叔叔，我妈病犯了，我姥姥他们都不在家，求求你救救她……”
王雪莹站在门口，眼泪珠子不断往下掉，再一听解释才知道，原来张玉珍患有癫痫，哪成想今天病犯了，倒在地上又是翻白眼又是口吐白沫。
要知道，她妈羊癫疯已经好些年没有犯了，这一回犯病把她吓得不轻。
她见事情不对，就赶忙往姜家奔。
姜父一听这话立马皱起眉头，要知道羊癫疯虽然不致命，但却让人失去意识，发作的时候要是不注意，咬断舌头可就麻烦了。
正当他准备跟着王雪莹一起往外走的时候，毛豆从她四哥哥的房间里窜出来，一脸稀奇道：“咦？我爸是医生吗？你妈病犯了不去找村里的钱大夫，跑这里找我爸做什么？”
毛豆一番灵魂拷问，气的王雪莹直想翻白眼，偏她知道，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温柔淑女的形象。
所以这会儿也不跟毛豆争辩，只是红着眼圈，泪眼巴巴的看着姜父，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姜父看了一眼毛豆，孩子话糙理不糙，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是一摆手道：“街坊邻里的，我去看一眼。”
姜母就站在屋檐下，也没出声，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可姜父知道，他家的醋坛子又翻了。
可也没办法，张玉珍到底是生养了几个孩子的妈，就算是看在几个孩子的情面上，他也得去瞅一眼。
王雪莹一听这话，立马满心欢喜起来。
她妈这会儿突然犯病，看来也是好事一桩，一会儿只要她表现的极其懂事，相信姜叔叔一定更喜欢她。
毛豆眼珠子波光流转，伸出肉肉的小手抓住他爸又大又糙的手，扬起小脸软糯糯道：“爸，我也要去。”
闺女粘着他，他自然高兴，只一蹲下就将这软糯糯的小妮子抱在怀里。
姜父抱着毛豆走在前面，王雪莹冷着脸苦巴巴跟在后面。
姜父腿长走得快，很快就把王雪莹甩在了老后面。
毛豆趴在姜父的肩膀上，冲着那迈着短腿小跑，却依旧跟不上他们的王雪莹扮个鬼脸。
王雪莹要气死啦，只有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
到了王雪莹姥姥家，毛豆这才发现王雪莹她姥姥家是真的穷。
几间毛坯房，旁边的屋顶还不是用瓦片盖的顶，而是铺了一些破茅草。
她撇撇嘴心里琢磨着，这猪圈一样的地方还真的跟她们娘儿俩搭。
姜父把毛豆放下来，毛豆却捏着鼻子道：“爸爸，这都什么味儿啊，臭烘烘的，该不会是她们没洗澡吧？”
王雪莹再次被气个半死，她想开口说她才没有不洗澡，就听姜父道：“旁边有猪圈，应该是猪圈的臭味，你要是不想进去，就在门口等着爸。”
别说，她姥姥家还真的养了两头大肥猪，如今被毛豆这么一嫌弃，她越发觉得猪屎味浓烈，她甚至觉得，或许连她身上都染上了这种挥之不去的臭味。
为了避免这母女俩搞事，毛豆放下捏着鼻子的手软糯糯道：“不碍事，我陪爸爸一起进去。”
毛豆的嗓音好听，原本姜父还在为这事犯愁，这会儿听到毛豆软糯糯的嗓音，所有烦恼似乎一扫而空。
屋子里，张玉珍侧着躺在地上，也没抽搐了，姿势算得上优美。
毛豆撇撇嘴，看来张玉珍为了让姜父来看，特意摆了姿势的。
不等姜父上前，毛豆抢先上前一步，凑到了张玉珍脸跟前去看。
而她的脚也在这时候踩在了张玉珍的手背上。
她穿着胶底皮鞋，又暗暗施了力，凑近去看的时候，就发现张玉珍疼的嘴角不停地抽抽。
毛豆心里一高兴，软糯糯的嗓音就开了腔：“爸~这位大婶还在抽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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