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强势，一方弱势，主动权一般掌握在强势的一方手里，没有许清允许，李婵娟他们甚至都不敢凑过来相处。
所谓的自然而然，其实就跟不要往来没什么区别。
这随意的态度说实话在李婵娟意料之中，但真正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许清可不知道李婵娟把她的意思误会到了十万八千里。
她还想着李婵娟一家就这么坐着应该挺冷的，便让小六送他们回去，还把茶几上的瓜果点心一并打包让他们带走回去吃。
李婵娟哪敢继续打扰，许清一放话让他们回去，便是一秒也不敢多留。
回到自家山洞，李婵娟便忍不住连声叹气。
老陶道：“我看将军夫人看着我们也挺尴尬的，换做是谁都不好处理这门亲戚关系，说真的我还挺庆幸，至少将军夫人没给咱们下马威，也没有给咱们脸色看，从头到尾都算客气了。”
李婵娟：“唉，是我不该抱太大的希望，之前我总想着将军不会不跟咱们相认，现在听将军夫人这么一说，我都已经做好了以后不相认的准备，实在是……”
“你说将军打小就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也没跟咱们来往过，爹也没交代他要跟姐姐们相认，他就算不认我也是情理之中的，实在是我们之间相差太大了，不管是身份还是年龄……”
老陶：“现在想想，将军每次都是差人送东西来，自己从来没有来看望过咱们，想来也是跟将军夫人一样的意思。”
李婵娟：“咱们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人家既然这么说了，那往后少凑过去讨人嫌就是。”
陶芯嘴馋，把那一大包瓜果点心打开，咽了咽口水道：“娘，我能吃一块吗？”
李婵娟看了眼，没什么心情道：“吃吧。”
说着，李婵娟又懊恼一声：“刚刚太紧张，都忘了看看小侄女长什么样了。”
老陶已经在跟女儿分吃糕点了，招呼李婵娟道：“别愁眉苦脸了，快来尝尝这糕点，真太好吃了！”
李婵娟急得叫道：“你们倒是给磊儿留点！”
另一边。
许清给小蜻蜓重新做了一个蜻蜓画糖，比原先那个还大一些。
小蜻蜓高兴地举着糖在炕上跑了一圈，然后小心翼翼地舔了舔画糖的翅膀。
许清在旁边提醒道：“吃一口糖刷一次牙，不然以后就再也不给你糖吃了。”
小蜻蜓走到角落里，背对着许清坐下，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态度。
因为过几天就要离开青龙山，军营里需要准备的事情比较多，李长亭近几天都忙得很，只有入夜了才回来。
小蜻蜓鬼精鬼精，在爹爹回来之前，赶紧地将自己的糖人藏好。
这会儿小蜻蜓已经不生气早上爹爹偷吃她糖了，和李长亭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一个苹果。
不过等她自己玩的时候，许清凑到李长亭耳边，把早上的事悄悄告诉他。
李长亭差点笑喷，接着状似无意地问道：“小蜻蜓，你的糖人呢？”
小蜻蜓猛地回头，表情慌张中透着一点无辜：“糖人……没有。”
李长亭：“都被你吃完了？”
小家伙看墙看手就是不看李长亭。
“是不是藏起来了？”李长亭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某一处。
小家伙慌张地爬过来，然后从最里面的枕头下面拿出被油纸包裹的糖人，抱着糖人委屈巴巴的，生怕李长亭过来抢。
李长亭这回真是笑喷了，自家闺女真是太可爱了。
“爹爹不吃，你自己吃吧。”眼看小家伙都要哭出来了，李长亭赶紧道。
小蜻蜓怀疑地看了李长亭一眼，竟然还把糖人伸过来，看样子是想试探李长亭一下：“爹爹吃？”
李长亭微微凑过去，小蜻蜓立马收手把糖人藏到身后，然后气鼓鼓地控诉：“爹爹不吃的！”
李长亭和许清都笑瘫了。
最后李长亭哄着小家伙表示自己真的不吃后，小蜻蜓才心满意足地抱着糖人去睡觉。
“刷了牙才能睡觉！”许清拿着小牙刷子过来，小蜻蜓一看到就想逃，结果被爹娘暴力镇压，也不管她哭得撕心裂肺，愣是刷了每一颗牙齿才作罢。
许清不敢用力，刷得小心而仔细，也因此要耗费更长的时间，刷完自己累出一身汗。
“这就是你吃糖的代价。”许清铁石心肠，举着杯子到小蜻蜓嘴边，教她漱口。
哭完，许清跟她商量：“你把糖人给我，以后不吃糖就不刷牙了好不好？”
小蜻蜓靠在李长亭怀里，眼角含着泪花，攥着糖人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
许清伸手：“糖人给不给？”
小蜻蜓抱着糖人，坚决不给。
许清：“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乖乖刷牙？”
李长亭用温热的帕子给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抹上香膏，温声道：“刷牙才是乖宝宝。”
在拉锯了十来分钟后，小家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好。”
在青龙山的日子没什么可说的，比在家里还无聊。
三天后，朝廷派遣下来的官员和人马抵达，李长亭也率军赶回驻军区，这会儿差不多是二月中旬了。
许清来探望一趟，原本可以回去了，她继续留在青龙山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她是打算把李婵娟一家人都带去沄州。
如果没有错，李婵娟八九不离十就是李长亭的姐姐，许清不可能留着李婵娟一家人在青龙山继续过着拮据的日子，去了沄州也方便照顾一下。
结果许清得知李婵娟的儿子参军了，他们打算在这里等儿子回来，不愿跟着她去沄州。
虽然李婵娟也知道，跟着许清去沄州他们应该能过得更好，就算许清不打算照顾他们了，在沄州他们自己也能找到活做。
可一想到儿子还在军营，李婵娟和老陶就怎么都放心不下，也做不到抛下儿子不管不顾地离开，这要是走了，儿子万一回来找不到他们怎么办，万一儿子有个好歹怎么办。
留在禹州，至少还能知道前线的仗打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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