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因为记挂着母牛也没怎么睡好，天一亮她就去牛棚那边了。
“母牛情况怎么样？”
两个兽医熬夜盯着母牛，现在困得眼皮都在打架，正要回去休息，听到许清的话，回道：“还活着呢，真不可思议！”
许清：“……”
端木响给母牛换了药出来，“伤口正在恢复，暂时没有其他问题，再观察观察吧。”
早饭后，端木响又去问了问管事牛庄里有没有其他快要生产的牲畜。
管事也是才知道原来端木响是想拿这些牲畜练练医术，有当然是有，加上端木响又财大气粗，直接把这些牲畜买下，管事乐意还来不及呢。
他给端木响准备了两间干净的屋子，要买的要用的都派人去城里送来。
两个兽医想走也没走成，被端木响花钱留下来当了壮丁。
许清因为还要照顾铺子里的生意，早饭后便和李长亭回城去了。
三天后，许清再次来牛庄时，那头母牛还活着，而且伤口愈合得不错。
暂且不提端木响这几天“摧残”了多少小动物，但看他自信的样子，就知道练手得还算顺利。
两个兽医这几天跟着端木响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但最后他们却发现，学到的这些救治牲畜的办法好像没有太大的用处。
毕竟端木响用的那些药实在太贵了，一般人哪舍得给一头羊或一头猪用上那么多上好的伤药，这药费都比牲畜还贵了。
将后续的事情交给两个兽医，端木响跟着许清回到沄州城，去给顾明月诊脉。
这一次端木响直接在俞家住了下来，待在药堂里加紧时间配药。
许清也暂时将做糕点的工作交给莫莉和平平安安他们，在俞家专心陪伴顾明月生产。
俞泊铭找不到稳重可靠的稳婆，便从药堂挑选了两个女医过来给端木响打下手，这两个女医医术暂且不论，但至少见过血腥和生死，比普通的丫鬟婆子稳得住。
生产前两天，端木响和许清便开始做准备。
两人专门布置了一个产房，除了暖炕、干净的被褥以及生产的时候用得到的一些东西，其他多余的东西都搬走，然后在房间里撒上消毒药水。
顾明月在沐浴后就住进了产房里，闲杂人等都不得靠近了。
除了医女，产房这边许清只留下了一个婆子和两个丫鬟，她把医女和三个丫鬟婆子叫到外室叮嘱了一些事情。
许清对两名医女道：“产房在内室，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贴身照顾明月，除了我和端木响外，其他人都不得进去，知道吗？”
医女应道：“是。”
许清又看向丫鬟婆子：“明天生产的时候，你们三个就待在外室，随时等候差遣，外室也要先用炭火把屋子暖起来，门窗一定要关好，但不必关得太严实，稍微留一些通风。另外事先准备好大量的热水、干净的巾帕，以及孩子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炭炉上的水也要热着，没事不要打开外室的门以免进了寒气。”
丫鬟婆子应道：“是，我们知道了。”
许清又道：“除此之外，我需要你们保持绝对的安静和冷静，千万不要一惊一乍打扰到大夫，孩子生出来并不代表就万事大吉了，在大夫没出来之前，都给我安安分分的，随时做好任何可能的准备。”
五人连连点头。
许清：“明天一早，你们净身后全部换上我给你们的衣服，然后在自己的位置做好准备，记住了，就是指甲缝里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脏东西。”
再三叮嘱好这些人后，许清进屋子去看看顾明月。
顾明月正在读俞泊铭给她写的信，搬来产房后，夫妻俩暂时不能见面，两人又恢复到初见时互相写信的相处模式。
许清再次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清点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和分量足够。
“听说明天正午是个大吉时，这个时候出生的孩子能平安健康，一生富贵。”许清道，“到时候你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过手术后伤口会很疼，这个是没办法的。”
顾明月：“没事，我不怕疼。能生下来就好，不管多痛我都能承受。”
许清：“你一定要放宽心，不要害怕，相信我们。”
顾明月点点头笑了笑，眼里是对许清全然的信任。
翌日一早，整个俞家都忙活了起来。
小厨房里已经提前开始煎药，有些药没几个时辰熬不好，临近正午时，一桶桶热水被送到了外室备用。
外室早已经被暖炕烘得暖暖的，但内室却只在墙角放了两个烧水的小炭炉，里面能冷得人打颤。
低温能抑制细菌，但产妇在寒冷的环境下不能久待，所以端木响得速战速决。
顾明月进入产房后，内室的屋门就紧紧关上了。
许清和丫鬟婆子在外室等候，院子里还有俞泊铭、俞夫人、许月他们。
未免有人惊扰到屋里正在做手术的端木响，所有的下人都被安排在小院外面等候差遣。
大家都在安静等待，就连呼吸都放得小心翼翼的。
十分钟后，一声属于婴儿稚嫩而嘹亮的啼哭声从产房里传来，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许清走到内室门边，在屋门打开的时候接过了医女抱过来的孩子，孩子一送出来后，屋门就立即关上了。
“快准备热水给孩子洗澡！”许清压低声音道。
丫鬟婆子立即把带盖的木桶打开，舀出里面的热水迅速兑成温水。
许清把被子里沾着血和羊水的孩子轻轻抱进木桶里，给自家孩子洗了这么久的澡，这里没有人能比得过她熟练。
看着木桶里肥嘟嘟的小婴儿，单看外表还是很正常健康的，只是这入手沉甸甸的分量，许清估摸着至少有九斤多。
快速地给小宝宝擦洗干净后，许清用干燥柔软的棉布将小宝宝手脚蜷缩轻轻包裹起来。
被包裹起来的小宝宝很快就不哭了，许清将他放到一旁的秤上称了称。
天啊噜，九斤半！
来不及惊讶，许清又将小宝宝放到小被褥里包裹起来，免得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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