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听着他的叙述，可以明白他这两年的心酸和无奈，明明很讨厌这种工作状态，却不得不继续自己的工作。
而且，如果他说自己不喜欢这样的状态，无数键盘侠会回他一句：你不就想要这种聚光灯下的光线吗？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人都是有个安全防线的，没人想要每时每刻都被聚焦在镜头下。
那种高透明度，没有隐私的生活，真的是每个流量明星最讨厌和痛恨的日子。
什么时候20几岁的男生谈恋爱，成了罪过？
流量小鲜肉就不可能谈恋爱，甚至30好几了，也不可以有女朋友，或者结婚。
但是，普通老百姓，在20-30岁的年纪，哪个没有谈过恋爱呢？
所以，秦瑄说他讨厌自己的行业，安雪是相信的。
“你讨厌做明星，但是，你却努力做着明星。”
“因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秦瑄颇为感叹道：“我是不能任性的。因为没有任性的资格。”
“所以秦瑄的压力，不只来自于杜晟的死，还来自粉丝和自己的公司？”安雪帮他总结了他想要表达的情绪。
秦瑄笑了笑，说道：“是啊。这种话，也只能对你说说，要是说给别人听，那一定是说我矫情，一方面赚着高昂的代言费，片酬，另一方面还要说自己不喜欢这行。那你赚那么多钱呢，多付出一点，不应该吗？”
“是啊，本身就是成正比的。如果你不要现在的光线，自然就没有那么高的关注度，人也可以活得自在一点。”
安雪轻挑着眉梢，回怼道：“所以，没什么可以抱怨的，最终还是看你怎么选择。如果，你是因为喜欢演戏，从事演员这个行业，那么直接去话剧团就可以了。工资固定，也没有什么粉丝会过度关注你的生活，不是吗？”
“去话剧团？”
“对啊。”
安雪非常认真的说道：“话剧团的演员，每个月是5000左右，交五险一金，和正常的上班族一样。”
秦瑄摇了摇头，不认同地说道：“可是，一旦成了一线顶流，不是你想急流勇退，就可以做到的，你的公司不会允许，你身后那么多投资人也不会允许。”
“这个，可以慢慢改变。”
“但是，在你爆红的那天开始，你很多合约都是新的。这些合约，一签就是三五年。所以，那里那么容易就像你说的，去话剧团呢。而且，你说的那种话剧团，也不是什么明星都可以去的。”
秦瑄笑着动了一下手上的手铐，感慨道：“反正，说到底，还是‘我命不由我’。”
安雪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车内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安雪才开口道：“秦瑄，你要不要和叶倩倩见一面？”
“她是她，我是我，没必要见面。”
秦瑄说完，看着安雪道：“还是那句话，你有证据，就甩出来，否则没什么说的。”
安雪不再说话，很快就开车回到警局。
秦瑄的代表律师吴启瑞也几乎是同一个时间，赶到了警局。
专案组的公共办公室里，他直接对着安雪道：“安警官，到底是为什么，你又把我的当事人带回警局？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心理辅导和治疗。”
“因为现在的有利于怀疑，你的当事人是多重人格症患者。而之前一连串的案件，都是他所为。”
“证据呢？”
“48小时内，我会找出证据的！”
安雪说完，就把秦瑄带去了侦讯室，解开他的手铐，然后将他的双手，锁在座椅的小桌板上。
“安警官，你这样我是可以投诉你的。”
吴启瑞想要行使自己律师的权利。
“吴律师觉得有必要的话，可行使自己的权利，但是我也必须清楚的说一句，我做的一切，都是走得正常程序。”
“吴律师，没关系，48小时，我可以等。”
秦瑄的气场明显和之前不太一样。
吴启瑞也感觉到了这点，便点头答应说：“好吧，听你的。”
秦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开始把玩起来。
安雪看着他的举动，知道没有证据，他是一定不会承认做过的事情的。
于是，她离开侦讯室，回到了专案组的公共办公室。
此时，杨婕和秦静已经回来了。
两人看到安雪，表情有点小失落，显然她们没有在彭家栋家里，找到新的线索。
杨婕把从彭家栋的住处找到的相册交给安雪，说：“师姐，我和小静想着，或许可以从相册里，找到彭家栋的一些朋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不一样的线索。”
“他偷拍别人的事情，应该不会告诉朋友吧。”
安雪可不认为有人会拿这样的事情，到处乱说。
“额，随便看看嘛，或许这个彭家栋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呢。”
杨婕尴尬地笑了笑，看到一旁的吴启瑞，心里有些不解地凑到安雪耳边，小声询问：“师姐，这吴律师，怎么又来了？”
“因为我把秦瑄带回来了。”
“啊？”
杨婕和秦静对视了一眼，不解道：“怎么，他不是正在心理医生那里，治疗抑郁症吗？”
“他的抑郁症，只属于秦瑄的本体，但是衍生的人格，并没有情绪病。”
“衍生出来的人格？”杨婕眨巴眨巴眼睛，有点莫名。
秦静却像是明白了，拧着眉问道：“安队，你是在说，秦瑄是双重人格？”
“是多重人格障碍型患者。”
安雪帮她纠正了用词。
杨婕万分惊讶的看着安雪，问道：“真的假的，秦瑄是多重人格症患者？”
“是的。”
安雪回答的时候，看向一旁的吴启瑞律师，问道：“吴律师，这个你应该都不知道吧？”
……
吴启瑞顿时皱起了眉头，不太接受道：“不可能吧。”
“你没发现你刚才简单的秦瑄，眼神和以前的秦瑄，不太一样吗？他比以前的秦瑄更有主见，更加果断。”
安雪认为吴启瑞是留意到这点的。
但是，吴启瑞并没有回答安雪的问题。
安雪拿出了心理医生江明的证明报告，“江医生已经在这份报告上写的很清楚了。”
吴启瑞接过去看了一下，立刻辩解道：“就算秦瑄是多重人格症患者，你也不能说他就是凶手。”
“所以我说，我会在48小时内，找出证据的。”安雪再次强调了这点，对着吴启瑞说道：“吴律师是打算在这里继续等待呢，还是先行回去？”
“我就在这里等着。”
“那就请你在接待处等候吧。”安雪让秦静带他离开。
接着，就看到简晶晶和邱云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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