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在脑子里设想了一下，回头加上藤蔓和枝条，兴许能弄成一个小树屋。
就这样一路看一路买，所有的东西都考虑蓝希的喜好，而且一率是挑最好、最贵的，直到银行卡里的余额变成零，江帆才不得不停下来。
正骑着单车、哼着小曲往公寓走，梁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是吸.毒了还是赌.博了？三个小时花了上百万。”
江帆办银行卡用的是梁清的手机号，余额变动提醒也会发到他手机上。
江帆一本正经地解释：“都没有，就买了点儿东西。”
梁清挑眉，“买了‘点儿’？”
江帆呵呵笑，“搬新家嘛，添了几样家具。”
梁清沉默片刻，语气恢复了平静，“江帆，郝亮都跟我说了，是因为蓝先生要搬过来住，对吗？”
江帆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梁哥放心，我会注意，尽量不给您增加工作量。”
梁清冷笑，“还是小心你自己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帆咧开嘴，继续骑着单车哼着歌，在猎猎寒风中无比惬意地轧马路。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
送货的师傅比江帆还早一步到家，等他接到电话赶回来，两个师傅正坐在公寓前的花坛上盘着腿聊天。
原本用不着顾客动手，只不过江帆一来愧疚，二来也想弄得快点，于是和他们一起往上搬。
两个人搬着都吃力的实木书架，江帆就像感觉不到重量似的往肩上一扛，箭步如飞。
送货师傅惊呆了，“小伙子行啊，多大了？要不要去我们公司试试？照你这力气，勤快点儿，一个月下来能挣个四五千呢！”
江帆笑着说：“最近正好有工作，等到以后没活了，我就去试试。”
师傅连连点头，“行行，到时候提我，主管一定能把你留下。”
“谢谢大哥。”
师傅豪爽地摆摆手，“客气客气。”
等到东西全都运到屋子里，已经到了下午六点。
江帆饭也顾不上吃，拆箱子，擦擦洗洗，放到合适的地方……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工作。
期间还会遇到放不下或者不满意的，那就只好发挥直男属性——先放到一边，最后再说。
直到晚上十一点，卧室里才终于有了点他期待的模样。
——柔软的长毛地毯，原木的小书架，树桩模样的桌子，桌子上放着蓝希喜欢的画册和绘本，宽大的实木床。床栏按照他想像的样子改装好了，效果还算不错。
江帆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蓝希。
【喜欢吗？】
蓝希很快回复：【喜欢！这是装修效果图吗？】
江帆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如果咱们的房间按照这个样子装，你满意吗？】
【满意！】蓝希回答得很快。
紧接着，又发过来一条。
【不过，我哥说咱们不能住一个房间。】
【不然就不让我去。】
江帆手一滑，差点把手机扔掉。
他犹豫了三秒，在“不让来”和“分房睡”之间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那就一人一个房间。】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大哥说得没错，希希这么大了，确实应该自己睡。】
按了发送键，江帆都忍不住鄙视自己——真虚伪！
蓝希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我哥不是这么说的。】
江帆忍不住问：【那是怎么说的？】
屏幕上显示：“正在输入……”
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江帆差点等不及想要打电话，那边终于发过来整整一屏幕的字。
江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眼皮直跳。
大舅子说了许多，中心意思就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想跟你上床的男人，所以希希要离除了哥哥以外的男人远一点。”
【我觉得帆帆是好东西。】蓝希总结，【所以还是不要一起睡啦！】
江帆：……说实话，我真不想做好东西！
不管怎么说，大舅子发了话，江帆还是不敢忤逆的。于是，只得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东西从主卧里搬出来，放到次卧。
郝亮比他更早知道这个“噩耗”。
不，对他来说可不是噩耗——萧大总裁个人出资，买下了旁边的公寓，三室两厅、南北通透，让郝亮一个人住。
总裁先生还说了，等他以后交了女朋友，甚至结了婚、生了小孩，只要不换工作，就能一直住下去。
郝亮抱着江帆的大腿，兴奋得脸色发红，“帆哥，我我、我一定会好好干，你你、你千万不要辞退我！”
江帆抖了抖腿，“你再不撒手，我真的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郝亮蹭地一下松开手，过了几秒又谄媚地凑过来，“帆哥你吃苹果不？我给你削。”
“不吃。”
“桔子呢？我最会剥桔子了，帆哥我给你剥一个！”
江帆无语地看着他，“你小子献错殷勤了，巴结我有什么用，旁边那个大房子是我买的吗？”
郝亮难得聪明了一回，连忙把苹果、桔子，还有一大串水灵灵的葡萄归拢好，喜滋滋地说：“先放着，等蓝先生来了拿给他吃。”
江帆：……
“帆帆，我来啦！”
楼道里传来熟悉的清脆嗓音，紧接着门缝里探进来一张精致的脸，“咦，忘记关门了吗？”
“不是不是！”郝亮一颠一颠地跑过去，“是、是专门给您留的。”
蓝希矜持地点点头，礼貌地说：“谢谢。”
郝亮挠挠头，莫名其妙地红了脸，声音小得像蚊子，“蓝先生您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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