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少年睁着眼睛忘了吃包子，半晌后，“爷爷，你竟然还会变术法，爷爷，你把刚刚的包子变去了哪里？”
老人笑而不语，只是吃着包子。
已经几年忘了吃东西的龙辰将包子塞进嘴里细细咀嚼，许久没有吃东西，当热气腾腾的包子在舌尖触碰到的那一瞬间，龙辰瞬间感觉干涸许久的味蕾就要被那股子肉香味炸裂开来。
咀嚼着包子，龙辰瞅着旁边揽着二胡吃包子的老人。
二人吃完了包子。
老人抬眼，龙辰终于看清了老人的正脸，一时间有些懵了。
“是你！”龙辰目瞪口呆的盯着老人。
老人微微一笑，怀里抱着二胡，“公子还记得小老儿啊。”
龙辰怎能不记得。
当初参悟生死意的事情，龙辰碰到的那几个人之中，这老人就是其中之一。
龙辰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碰到这个老人。
当初碰到的那几个人龙辰已经碰到了三个，不知道还剩下那几个人什么时候会碰到。
冥将龙辰碰到过，后来又碰到了尤国的皇帝，第三个竟然是这个老人。
“你，能看到我？”龙辰实在是忍不住问道。
老人微微一笑，“小老儿是个瞎子，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但是常人能看到的，小老儿却是看不到。”
龙辰不言语，将最后一点包子吃了，问了最想问的一个问题，“这是哪啊？”
老人指了指龙辰，又指了指天空，最后指了指龙辰心口。
龙辰一脸茫然，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老人微微一笑，“公子知不知道为何我能看到你而我这孙子看不到你吗？”
龙辰老老实实的摇头表示不知道，“还请前辈解惑。”
老人紧忙摆手，“公子折煞小老儿了，公子才是前辈，小老儿不过是一个卖艺的。”
龙辰不准备纠结这些问题，还是追问刚刚的问题，“您是怎么看得到我的？”
“因为我和公子一样啊，我和公子都是从外面进来的。”老人微微一笑。
龙辰又一次愣住了，上下打量着这老人。
按理说，这老人和自己一样都是从外面进来的，也应该看不到这里的人啊，但是为什么这老人能够看的到呢，不仅如此，还搞了个孙子。
“敢问……”龙辰拱手想问什么。
老人哈哈一笑，“公子是想问为何小老儿能够看的到这里的吗？”
龙辰老老实实的点头，怕老人没有听到自个儿点头，龙辰又重重的嗯了一声。
“小老儿自戳双眼就看到了这里的一切。”老人轻声开口道，说的云淡风轻，就感觉弄瞎的是别人的眼睛。
龙辰咂吧咂吧嘴，“那有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
老人摇摇头又点点头。
龙辰已经忘了自己这是第几次懵了。
这总是打哑谜就让龙辰有些受不了了。
“公子，进母鼎之前有没有仔细看过母鼎鼎肚上面的浮生雕？”
老人突然问道，这让龙辰一愣，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但是只是一闪而逝。
龙辰有些牙疼，“只是大概扫了一眼，并没有记住。”
“公子和我一样，现在都是浮生雕之中的一个小人儿了。”老人靠着墙壁笑道。
龙辰眉头一挑，“我不在鼎里面？”
老人摇头又点头，“在也不在，公子应该能够想明白。”
龙辰咂吧咂吧嘴，“有什么办法出去没？我是真的待不住了。”
“公子，有没有在浮生雕里面发现什么？亦或者换个问法儿，公子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和外面的人间界有什么区别？”老人又一次开口问道。
龙辰挑着眉头思索了半天，“若是和人间界比的话，这里的确少了些什么，您说的是妖族？”
老人微微一笑略微颔首，“看来公子对人间界的版图了解还是挺深刻的。”
龙辰谦虚的摆了摆手，“这也没啥的，就是喜欢瞎溜达。”
老人笑笑，“那公子知道为什么吗？”
龙辰也忘了这是今儿第几次蒙住了。
又一次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不知道。”
老人空洞浑浊的双眼望着天空，又扭头望着北边代表妖域的地方。
老人缓缓说出四个字。
“古本无妖。”
听到这四个字之后龙辰楞在了原地。
老人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血色残阳映射出千万丈红色光芒铺射在整个世界。
老人抓着二胡，琴弦轻动，悠扬一曲缓缓从琴弦之上飘扬而出。
龙辰回神，安安静静听完一曲。
“古本无妖。”龙辰将之前老人说过的四个字重新说了一遍。
“公子可是记起来了一些什么？”老人笑问。
这次轮到龙辰点点头又摇摇头了，“本来是记起来一些东西，但都是转瞬即逝，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老人轻声一叹，“公子啊，也罢，记不起来也好，小老儿给你大致讲一下。公子有个印象便好。”
龙辰正襟危坐，等着老人往下说。
“古本无妖，天地三分，为天，为地，为人。
天界两分，为神，为魔。
人间两分，为人，为兽。
冥界无垠，只为鬼道。
荒古年，大末世，神魔乱，人兽狂，鬼横行，万妖降，大蛮临，天仙生。世间从此无宁日。”
龙辰双手插袖，眯眼听完老人徐徐说完的一番话，“您说的是荒古以前的古吧。”
老人点头，“对小老儿而言，荒古以前才算古。”
龙辰目光一滞。
这么说，旁边这位至少是远古的大佬，更有可能是远古以前甚至是荒古就存在下来的大佬。
就是这位大佬把自个儿困在了这里是挺伤的。
“妖兽妖兽，后来的世人都把妖兽划成了一家，可是有谁知道，妖和兽根本不是一家啊。”老人轻声开口道。
龙辰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两者之间的差距是挺大的。”
老人无奈摇头笑，“公子，在古时，兽便是妖，万妖降之日，他们自称为妖，久而久之，妖兽已然同化了，这才有后世之人乱把妖兽划作一家。”
龙辰眯着眼靠着墙壁，“我感觉吧，妖兽根源都是一样的，原来自称是兽的也就那些妖，而那些自称为妖的，其实就是兽。”
老人点头，“公子说的在理。”
龙辰摆摆手，谦虚道，“随便瞎说的，其实，我最想说的不是这些，我就想问问，到底怎么出去？再待一段时间，我怕是要疯在这里。”
“公子生死意已经到瓶颈了，还需置之死地而后生，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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