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的声音带着哭腔。
动作却狠辣无比。
一瞬间，
身后就出现了一张巨大，苍白，狰狞的脸。
张嘴，
将马车内的一道道灵魂毫不犹豫的吞入口中，
大肆咀嚼。
耳边响起了尖锐的笑声，
刺耳，
简直就令人发狂。
但老妪却无动于衷，
似乎什么的都没有听到，
紧紧闭着眼睛，
紧张的寻找那一根纠缠在混乱的命运之中，
似乎触手可及的丝线。
咔嚓！
薇娅猛然睁开眼睛。
脸上露出气愤的神色。
命运，
该死的命运！
竟然真的被这只老鼠跑掉了！
气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恶狠狠的揉了揉头发。
该死！
哪怕是三级巫师，
对于混乱的命运，
依旧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若是换成杰曼，
恐怕那只老鼠就逃不掉了吧！
几分钟过后，
薇娅缓缓的重新冷静下来。
坐回到椅子上，
不知道在心中想些什么。
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微笑。
......
深夜时分。
坎莫尔终于从实验台上苏醒了过来。
“现在的感觉怎么样？”苏维笑着问道。
“非常棒，我感觉我又获得了新生，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坎莫尔身上那些恐怖的伤痕此刻已经彻底消失了，
头上也重新长出了一层密密的发根。
“别这么说我的朋友，下次小心一点。”苏维道。
“下次...”
坎莫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显得有点低沉，
“但愿我能活着从红雾中回来。”
“其实你可以不去的。”
苏维道，虽然学派目前已经开始强制学徒的任务强度，但是，像是坎莫尔这样的三级学徒，总是拥有一定的自主权。
哪怕不行，
苏维也乐意帮一点小忙。
“不去么...”
坎莫尔轻轻一笑，
“红雾虽然是一台绞肉机，但，那里也是一座巨大的金矿，我的天赋不如你苏维，如果没有红雾，或许我此生都没有办法晋升正式巫师。”
苏维沉默。
良久，
才默默的拍了拍坎莫尔的肩膀，
“既然这样，那么，祝你好运。”
“哈哈，我可没那么脆弱，放心，我不会轻易死去的！”
“转化亡灵之后，或许我们可以多交流。”
多吉斯在角落默默的补充。
他始终对这个关头怀揣着恶意。
坎莫尔稍稍有点尴尬，
不过，很快调整过来，
笑着对苏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再见。”
坎莫尔离开。
客厅中就只剩下了苏维以及多吉斯。
乔娜还在学派的训练场中没有回来。
“大人，那个红雾究竟是什么地方？”多吉斯有些好奇的问。
“红雾么？”
苏维的神情有些古怪，
摇摇头，
“我也不清楚，不过，或许我也该问问其他人，这个红雾，究竟隐藏着什么宝藏，能够让全大陆的巫师都疯狂起来。”
说着，
苏维瞧了多吉斯一眼，
问道：“你看看这个。”
说着，将一颗缚灵球抛了过去。
这里面，装着经过“净化”的圣灵。
“这是什么？”多吉斯疑惑的问道。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多吉斯没再问，
小心的摆弄了一下缚灵球，
下一刻，
一股刺骨的寒冷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桌子，椅子，沙发上都迅速的凝结了一股冰霜。
多吉斯长大了嘴巴，
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
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那一道通体泛着淡淡红芒的灵体。
“这...这是...”
多吉斯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惊恐的看着苏维。
他发誓，
自己从来就没有看见过拥有如此纯正怨气的灵体，
这哪里还是灵体啊！
这...
这分明就是怨气集合体！
要是一旦放出去，
多吉斯觉得，让一座城市彻底陷入疯狂估计问题不大。
“你觉得怎么样？”
苏维问道。
将这东西弄出来之后，苏维反倒是有些为难。
虽然自己知道不少恶灵的使用方式，
但这么纯，档次怎么高的恶灵，
就那么轻易的用掉的话，
总觉得有些浪费了。
于是，
干脆问问多吉斯这个亡灵。
多吉斯有点不知道苏维是什么意思，
努力的想了一下，
试探性的回答道：“很棒？”
苏维：“......”
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是问，你们亡灵，一般用这样的恶灵做什么？”
多吉斯的表情有些沮丧。
“大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纯的恶灵，我甚至都觉得这家伙已经超越恶灵上限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心中暗暗腹诽。
苏维沉默一下。
重新将恶灵收起来，
想了想，
觉得自己还是去问问自己的老师，
在或者，
问一问学派中的那几位亡灵巫师，
肯定比多吉斯靠谱。
乔娜推开门，
走进客厅，
见到苏维，
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就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过程，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多吉斯。
第二天。
苏维真的拿着缚灵球去请教自己老师去了。
不过，
很不巧，
薇娅不在。
“大人去了杰曼先生那里，有事可以留言。”巫师塔内的人偶一板一眼的道。
苏维想了想，
摇摇头，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干脆下一次好了。”
离开薇娅的巫师塔。
苏维去了学派的图书馆。
晋升正式巫师之后，
图书馆内几乎所有的书籍，都对苏维开放了权限，
当然，
依旧需要支付魔石。
此刻，
苏维坐在四楼的阅读区。
这个阅读区空荡荡的，
几乎没有什么人。
学徒不被允许踏入四楼。
苏维找了一本关于命运的书籍，
在接触了一次命运的力量之后，
苏维就对这种玄奥的东西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书籍的扉页，
写着作者的名字。
杰曼...
看到这个，
苏维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没想到这书还是自己学派的导师写的。
仔细阅读。
一个早上的时光匆匆而过，
不过，
直到苏维放下书本，
脑子里依旧一头雾水，
那些关于命运的理论，
比绝大多数高等至知识都要难以理解的多，
而且，
要不是自己真的体验过命运的力量，
还真会以为那些，
只是某位神棍异想天开的呓语呢。
摇摇头，
放下书籍，
重新向着自己的巫师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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