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班手枪射击完毕报靶:“一靶九十四环，二靶九十二环，三靶八十九环，四靶八十七环，五靶九十一环，六靶八十七环，七靶九十环，八靶九十二环，九靶八十八环，十靶九十七环，十一靶六十六环。报靶完毕！”
三个班射击完毕，龙霄瀚仍是第一，第二的是二班班长曲延辉，一班班长曹霖第三，孔学方仍不合格。
徒手格斗的比试开始了，一班的九个老兵，除了曹霖其他八个都比过了。龙霄瀚朝孔学方一笑说:“孔哥，到咱们的啦！”
孔学方闻言连忙朝我摆手说:“兄弟，这个哥没练过！”
这时汪旭东喊道:“下一组，曹霖对龙霄瀚。”
“到！”
“到！”
曹霖和龙霄瀚二人答应一声各自出列，摆开架势，围场转圈儿，寻找对方的破绽，伺机下手。转了一圈儿，曹霖按捺不住，对龙霄瀚发起进攻，龙霄瀚是左搪右闪，护住自己的身体，看查曹霖的招法、力道、速度，做到心中有数。十招过后，龙霄瀚也伺机开始进攻。
龙霄瀚身高1.80米，身体健壮，依他父亲的说法叫“像牛犊子似的”。而曹霖，身高1.85米还多，身材魁梧，整整大龙霄瀚一圈儿，他出拳迅猛，不惜余力。其缺点是拳法发飘，而且像他这种打法太耗体力。
四十招过后，曹霖的拳速开始下降。龙霄瀚抓住他的一个空当，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他倒在地上不动了。
龙霄瀚一看慌了，忙上前想去拉曹霖，嘴里关切地说:“班长，你没事儿吧？”
这时曹霖突然抬头看向龙霄瀚，一脚向他踢去。龙霄瀚是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这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右侧大腿上。龙霄瀚倒退数步，坐在地上。
真疼啊！疼得龙霄瀚是一阵的眩晕。
汪旭东在一边冷漠地喊道:“曹霖胜！”
曹霖站起身，扑落扑落身上的土，走到龙霄瀚跟前，也没扶他，蔑视的语气说:“小子，告诉你个真理:冻僵的蛇是不能救的！你救活它，它就会咬死你！”
龙霄瀚被孔学方扶起来，他的疼劲儿还没有过，可意识已经清醒，他朝汪旭东喊道:“这场比试我没输！我是先打倒他的他偷袭我！我请求重新比试！”
汪旭东点点头说:“这么说也对。”然后又看了看龙霄瀚问:“小子，你还行吗？”
龙霄瀚逼视着曹霖，对汪旭东说:“排长，我没事儿！”
孔学方看着龙霄瀚呲牙咧嘴的样子关切地说:“兄弟，不行还是算了吧！”
“孔哥放心，我真的没事儿。”龙霄瀚说着轻推开扶他的孔学方，面向曹霖。
曹霖看着龙霄瀚说:“小子，还是算了吧！俺可不想打伤兵。”
龙霄瀚眼睛里冒火，愤慨地说:“曹霖，你少在那假慈悲啦！再龌龊的事儿你都干了，你还在乎这个吗？”
曹霖一听脸有些挂不住了，对龙霄瀚说:“小子，那你可别说俺欺负你。”
“少啰嗦，放马过来！”龙霄瀚喊到。
曹霖审视着龙霄瀚站在原地没动，龙霄瀚大吼一声，像一只被激怒了的瘸腿儿的狮子向曹霖扑去。
这不再是一场普通的比试，而是一场复仇的决斗。被打倒之前的较量龙霄瀚还尚留有情面，而现在的龙霄瀚的头脑已被复仇的思想灌满。他急了，出招不留半点儿情面。曹霖顶不住了，连连后退。
观战的“观众们”都看傻了，就连汪旭东也在权衡，如果这时候他自己和这龙霄瀚打会不会败。
龙霄瀚真的打疯了，双拳连环向曹霖的胸部发起进攻。曹霖双臂上抬，频频招架，可他的腹部门户大开，龙霄瀚抬起左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他的腹部上。曹霖惨哼一声，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
龙霄瀚不再去管曹霖，看他倒下，就走回队伍。这他教的龙霄瀚:冻僵的蛇是不能救的。
好半天，曹霖也没起来，而且嘴里还流出血来。一班的八个老兵当时慌了，忙冲过去，抱住曹霖喊着:“班长！班长！……”
汪旭东也急了，朝曹霖身旁的人喊:“别光喊哪！赶快送医院哪！”八个人连抬带抱，把曹霖送往团属医院。
汪旭东疾扯掰脸地朝龙霄瀚吼道:“龙霄瀚！你咋这么狠哪？那是你战友！不是你敌人！”
龙霄瀚自知犯错，一声不吭，任其吼。
汪旭东继续吼:“三班的，出俩人，把龙霄瀚带禁闭室去。老崔（崔长立），继续考核，我去医院看看。”说完去医院。
猛虎团团属医院里，院长徐秀艳亲自给曹霖验伤，检查后说:“内脏没什么大损伤，问题不大。”
汪旭东焦急地看着曹霖说:“妈，不会错吧？你看他嘴里都流血啦！”
“那是掂着舌头了，没事儿！”徐秀艳说:“说没事儿是说没有生命危险，这伤还是挺重的，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养不好。这还得说他体格强壮，这要是普通人，半年都别想下地，谁出手这么狠？来小张，给病人输液！”护士答应着给曹霖输液。
汪旭东说:“还不是你那宝贝大侄儿，当兵第一天就把班长给打成这样。”
徐秀艳质疑道:“小龙？不至于吧？那孩子不应该不知道轻重啊！”
汪旭东呼口气说:“说老实话，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小龙。也是他曹霖傲惯了，扛个‘尖刀班’班长的名号，除了我谁都不服。今天考核，五千米，步枪、手枪射击全让小龙给盖了，脸上就挂不住了。考核徒手格斗，知道打不过小龙，就用败中取胜的方法，装昏倒，把要扶他起来的小龙给踢伤了，那小龙还不急眼哪！小龙起来就要重新比试。我也是想看看小龙的真实实力，就没拦着。小龙再上手就是玩儿命的招数曹霖顶不住了，就现在这样了。”
“难怪！”徐秀艳点点头又说:“那小龙呢？”
汪旭东说:“小龙的伤应该没事儿，疼劲儿过了活动活动就没事儿了。现在他被关进禁闭室了。他要再回一班，那几个小子还不收拾他呀？”
“小东，你做得很对！”徐秀艳赞许地看着儿子。
汪旭东说:“其实这样的结果是我想要的，可这一脚踢得实在是太重了，踢伤小曹，我也心疼。可人不能太顺喽，太顺就会骄傲，让他受受教育吧！”
徐秀艳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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