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不许欺负我姐姐！”杨元一脸愤怒，忽然又嗤嗤笑起来：“好玩，姐姐我还要玩，我还要撞人！”
他说着转头看向其他官兵，眼中跃跃欲试，似乎在掂量应该撞谁。
其他官兵都不由得躲了一下，刚才那一下他们可是看得清楚，这小子特别有劲，撞一下着实有点受不了。
看现在的官兵头子就知道了，还在翻白眼呢，好半天才终于缓过来，他喘了口气：“小畜生，你居然敢撞我！”
杨元哈哈大笑，开始哼曲子，那是一首很怪异的曲调，几乎可以说没有调。
“装疯卖傻。”官兵头子咬着牙说了一句。
杨元唱着唱着忽然脸色一变，从他们呸呸呸吐了好几口口水，还伸手要去打人，幸好被秦苗苗抱住，只是呲牙咧嘴地嘶吼着：“混蛋！”
官兵缓了口气，站起身狞笑一声：“把他给我抓过来。”
立刻就有官兵要上前，秦苗苗眸子一闪，忽然抱着杨元哇的一声哭出来：“我的命好苦啊，老天爷啊，你这是不让我活了啊。”
她这忽然搞这么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杨元一瞬间有点懵，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毕竟没有事先商量过，猝不及防之下，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在众人怔住的目光中，秦苗苗哭着说：“我真是命好苦啊，父母早亡，还有一个得了癔症的弟弟，时不时犯病，我只能千方百计地给他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财，我们这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走到哪里都被欺负，真是没天理了。”
百姓们面面相觑。
杨元震惊之余，傻傻地看着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看在百姓眼中，还真像是得了癔症，傻不拉几的样子。
南炫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躲在人群中喊了一声：“这什么世道啊，现在姑娘和孩子就这么被人欺负。”
百姓们一听，也觉得可怜，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干嘛为难人家，这姑娘和孩子已经够可怜了。”
“官兵也不能不讲道理。”
“简直没有王法了，搜人就搜人，怎么能见色起意？看人家长的好看，也不能欺负人啊。”
“就是，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俗话说法不责众，官兵再厉害，也不可能把每个人都拖出去揍一顿，有些事能暗中做，却不可以闹大了。
官兵们不说话了，百姓们就越发来劲，骂的特别凶，一人一口唾沫都快要把他们给淹了，官兵们都涨红了脸。
最后还是那个官兵头子听不下去了，怒喝一声：“闭嘴！你们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们都抓起来！”
此言一出，就惹了众怒，百姓们也知道人多他们没办法，原本一些没有开口的人，这会儿也开始说话了。
“没有王法了？你们还随便抓人。”
“想抓谁就抓谁吗？那城中百姓都抓走得了，有本事把我们都杀了。”
若在平时，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不会有人开口，最多也就是议论几句，官兵忍了也就是了，可这一威胁，人们就都出离愤怒。
而人群里面的方星汉也懂了，他颤颤巍巍往前走了两步，叹了口气：“这姑娘和这孩子真的是太可怜了。”
他从怀中掏出点碎银子递给杨元，还趁机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孩子，那些去买点好吃的，看你瘦的，得有十五六了吧？瞧着就像十二岁的孩子，可真是苦了你了。”
杨元一脸懵，什么叫苦了他了？
这副身板是原来就这样，他练习缩骨功，本来身子骨就比同龄人要小一点，须知大骨架子反而不好练。
不过为了演戏，他还是绷住表情。
听方星汉这么一说，其他百姓不乏有心软的，也纷纷开始掏银子，也不知是谁给拿来一个碗，将所有的银子都放到碗里。
积少成多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每个人扔一点，很快吗小碗就满了。
秦苗苗挨个谢过，抹着眼泪说：“你们都是好人，我们姐弟俩一路走来，遇到太多坏人，你们都是活菩萨啊。”
“千万别这么说。”一个妇人上前扶住她，也有些哽咽：“你这命苦，我们也帮不了太多，就这一点心意，希望能帮到你。”
“谢谢，真的谢谢你。”
妇人也是个多愁善感的，见她哭的像个泪人，也是鼻子一酸，两个女人抱头痛哭。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把官兵们都给看傻眼了，一时间忘了自己是来找茬的，就在旁边干瞪眼看着。
方星汉叹了口气：“你们就别为难她了，这姑娘命苦。”
南炫夜也跟着附和：“你们要搜犯人，这也搜过了，并没有人，就不要再欺负他们了。”
“谁欺负他们了？”官兵头子都要气死了，指着众人骂道：“你们是不是疯了？敢和官府作对，我告诉你们，惹急了我，把你们都抓到大牢，给你们用刑！”
“不要脸，有本事你们就抓，抓走我们算你们有能耐，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官兵怎么了？惹急了我们，咱们大伙去京城告御状，我就不信没人治的了你们。”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的。
百姓们都纷纷附和：“对！告御状！”
“告御状！”
官兵们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旁边的副队长在官兵头子耳边小声说：“咱们撤吧，别惹急了他们，咱们也讨不着好果子吃。”
官兵头子剜了他一眼：“用你说。”
看看面前气势汹汹的百姓们，他也是没了办法，只能选择撤退。
一行人昂头挺胸地来，灰溜溜地走。
百姓们见他们走了，就对着秦苗苗“姐弟”二人好一阵安慰，随后才离开。
人都走没了，南炫夜和方星汉趁无人注意，溜进房间，彼时秦苗苗正在擦眼泪，长长地吁了口气：“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把他们给糊弄走了。”
“真厉害！”杨元佩服死她了，大拇指竖起来就没放下过：“娘，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简直让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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