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鑫看着他喝,咽了咽口水,事实上,他的嗓子也渴的快要冒烟了,便问:“秦大夫,还有茶吗?”
秦苗苗笑了笑:“没了,就剩下一杯了,你要喝的话自己去泡吧,茶叶就在桌子上。”
她撇了一眼高鑫干的那点活,有些无语,这一天下来,她算是发现了,高鑫就是嘴上说的好听,干起活来磨磨蹭蹭,没点效率,这要是她雇的伙计,早让他走人了。
“相公,你慢慢喝,我再去看看账本。”秦苗苗抬手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起身离开。
高鑫叹道:“你媳妇对你真好。”
南炫夜闻言,难得地给了他一个笑容:“我也这么觉得。”
高鑫颇有些受宠若惊,随即便捋杆往上爬,顺势问道:“炫夜兄弟,你和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呗。”
“没什么好说的。”南炫夜摇摇头,心中起了警惕,一张嘴巴更是闭的严实,一点风都不透。
高鑫见打探不出什么,便看了一眼他的而后,故意惊讶道:“哎呀,炫夜兄弟耳后也有一颗痣,我这里也有啊,说不定我们是亲兄弟呢。”
“千万别这么说。”南炫夜不上套,还道:“看你没准出身不凡,我哪里敢高攀。”
“你太客气了。”高鑫干笑一声,有心套近乎,奈何南炫夜不配合,只得败兴而去。
第二天,南炫夜就没有来药铺了,一大清早就赶到军营,询问江正的情况,士兵说道:“他已经被用了刑。如今整日在牢里哀嚎。”
南炫夜挑眉,当即决定去看看他,之前没有审问,就是想要晾着他一段时间,那时审问,想必他打死都不会说实话,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大抵每个牢房都是一样,阴暗潮湿,老鼠时不时跑过,为寂静的阴森中更添了几分诡异。
再往里头走,就能够听到江正的声音了,他时哭时笑,一会儿说自己是大将军,一会儿又问江海平去哪了,瞧着就像一个疯子。
南炫夜让人打开牢门,开锁的声音似乎惊到了江正,他缩了缩身子,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不许过来!我儿子会保护我的。”
“他这样多久了?”南炫夜问。
牢头道:“关进来的第三天就开始了。”
“请大夫看过没?”
牢头摇摇头:“没有。”对于他们来说江正属于死刑犯,早晚要死,谁会给他请大夫。
南炫夜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江正,他似乎是觉得自己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又开始嘟嘟囔囔,嘴里喊着江海平,还四处张望,问江海平去哪里了,他谁都不看,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南炫夜挑了挑眉:“装疯卖傻。”
江正仿佛没听到,又开始呵呵傻笑,笑了一阵,他忽然一个激灵,开始求饶:“将军,我知道错了,将军,我鬼迷心窍,你饶了我吧。”
南炫夜忽然开口道:“饶不了你。”
牢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这和一个疯子对话,能说出什么来。
“将军,你饶了我吧……”江正哭着重复这么一句话,仿佛没有听到南炫夜的声音。
“江正,这些话我只说一次。”南炫夜也不在意,缓声说道:“你的儿子江海平已经死了,死在你的手中,若非你拿他挡刀,我会活捉他,至于你,将军也不会饶了你,如果你坦诚罪状,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可你要是装疯卖傻,那不用将军吩咐,我会让人好好伺候你。”
江正依旧在喃喃自语。
“不说?”南炫夜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杀意:“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你们了。”
“等一下!”
南炫夜的一只脚已经踏在门外,便听到这样一句话,一点都不意外,微微一顿:“怎么?不疯了?”
牢里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江正的声音响起:“你想我怎么做?”
南炫夜转身,淡淡道:“当初你设计我,又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又假传圣旨,企图焚城,这些事不用我问,你也应该如实招来。”
江正忽然笑了笑,开始谈起条件:“你不是都已经有证据了,还问我做什么?”
南炫夜挑眉,有再多的证据,本人不承认,终究是有些说不过去,尤其是他们还要向皇上禀明此事,皇上可一直等着结果,若是犯人抵死不认,皇上心中也会存有疑虑,不过这些话却是不能的。
他只道:“将军的为人处世,你不是不清楚,讲究一个公正,即便要处死犯人,也必须得到他的签字画押,而且你还不是一般的犯人,你可是要押送,皇上亲自判决。”
江正咧了咧嘴:“那你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只要你答应不要把我押送到京城,我就签字画押。”
他心里怕,还不知道送到京城又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光是这几天他就有点熬不住了,哪里敢去。
南炫夜摇摇头:“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你只有认罪伏法,签字画押一条路可走。”
江正心里更是打怵,便咬紧牙关不松口:“反正你不能给我保证,我也绝对不会画押。”死路难逃,他只希望能死的痛快,别在受皮肉之苦。
见他还是执迷不悟,南炫夜眯了眯眼,缓声道:“你应该知道,军中兄弟们对你有意见的可是很多,想收拾你的人也不少。”
江正低下头,双手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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