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刚才就是用长长的鼻子敲门。
这只大象感觉很疲惫，它体积比店门还大，只能站在门口。
灰色的身体沾满了泥巴，它的眼神空洞无力，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看清面前站着的人。
‘老板…’
‘有没有剩饭…？’
禾楚灵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遇到上门乞讨的兽兽。
可是大象不是食草型兽兽吗？
树叶到处都是，还是说它新世纪的大象也成了肉食动物？禾楚灵开口道：“稍等，我马上就回来。”
她又回到了二楼，在橱窗里找到了之前的剩肉，放进盘子里端了下去。
大象看到食物后似乎并不满意。
它摇了摇头，扇子大的耳朵垂了下来。
‘想要清淡一点的食物…’
禾楚灵又去楼上把昨晚的小米粥热了一下，她端过来时，大象眼睛微微亮起。
它用鼻子卷住干净的瓷碗，冲着禾楚灵微微点头行礼。
大象转过身朝着河边走去，禾楚灵好奇的站在门槛上张望，她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躺在河边铺着的草席上。
大象将碗放到了乞丐的旁边，他坐起身，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在元月镇很少见到乞丐，因为遍地是机会，就算残疾人也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来养活自己。
乞丐吃完了之后，用手摸了摸大象的鼻子。
它叫了一声，看向禾楚灵。
禾楚灵看着它又回到了店铺门口，大象抬起鼻子，似乎是在打招呼。
她微笑着用手摸了摸它的身体，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家主想见你。’
禾楚灵看向远处的乞丐，他又躺回到草席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发呆。
她点点头，便随着大象走了过去。
靠近后发现乞丐年纪很大了，他满脸皱纹，此时舒适的侧躺着，手里还握着一根钓鱼竿。
“敢问小姐贵姓？”
“我姓禾。”
老者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他问道：“禾小姐可曾见过这个人？”
禾楚灵歪着头仔细看了一会儿，这照片中的女孩年纪很小，约莫五六岁，白白胖胖的包子脸，非常可爱。
她摇了摇头：“没见过。”
老者仿佛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禾楚灵又等了一会儿，她方才双手横放于胸前，微微行礼后，转身离开。
大灰象叫了一声，有点着急。
老者笑了笑，他缓声道：“别急，我们才刚来。在事情没有百分百确定前，不能打草惊蛇。”
忽然，鱼竿动了两下。
老者这才欣喜的坐起身，他用力的提起鱼竿，一条大肥鱼从水里被顺势拉出。
他咽了咽口水，道：“今晚有口福咯——”
大灰象用鼻子拱了拱老者的背部，它示意这盛粥的碗还在这里。老者沉默了一会儿，道：“刚才她没有收走便算是送给我们了，有了这个碗以后吃东西会更方便，不过……”
老者话音一转，他微微笑道：“看来我们暂时要在元月镇住下了。”
元月镇的河岸边，停着一艘独木舟。老者与船舶的管理者诉说一遍自己孤苦伶仃的身世，对方便留他在这里当渡夫。
有时，会有人乘船去长明街。
或者是在这条长长的河流上飘荡。
至于住的地方则是跟其他同是打工的年轻人住在一起，没人一张床，吃得也是大锅饭。
相处久了，便有人问他的故乡。老者十分怀念的说道：
“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气候十分恶劣，但是没有狂风的时候，温柔的像个怀春的女子。你们有机会真应该去看看。”
“那你这一路是用脚走到元月镇的？”
“是啊，我在找一个人。”
“你女儿吗？”几个小青年都见过那张照片。
老者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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