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安已经习惯了在家里被挤兑、排挤，早就淡定了，“爷爷整天威胁说不要我了，不如来一次真的？咱们断绝关系，我把公司还给你，你交给你儿子，或者自己去打理，咱们两清也挺好的。”
老爷子每到这个时候就不跟他继续顺着话题聊，而是突然蹦出来一句，“今年的苹果怎么没去年脆了？以后不买这个品种了，还是红富士好吃，让司机去唐人街买点。”
程夫人噗嗤笑了，“爸，你吃的就是红富士，昨天从唐人街买的。”
程墨安好整以暇看着老爷子，只是笑。
老爷子有点挂不住面子，黑着脸道，“肯定是小老板偷偷换了劣质产品，我刚才吃的肯定不是红富士，我吃了这么多年苹果还分辨不出来吗？你们都不懂！”
程夫人也不跟他计较，知道他这是借题发挥呢，“是是是，您换一个，换一个。”
Neil主动选了一个嫩嫩的果肉，“太爷爷，你吃，这个好吃！”
老爷子高兴的眉开眼笑，乐滋滋的咔嚓咬碎，“嗯！这个不错！咱们家最让人喜欢的就是Neil了，你们一个个都是大狐狸，老狐狸。”
程墨安静静的吃苹果，心道你怀里抱着的可是一只小狐狸。
……
“靠，真特么的累！”
陆轻晚奔波了将近八个小时，察看了几个必要的场地，美国这边交通不像中国那么便利，地铁、手机打车、公交四通八达。
这边打车贵，路线长，一个地点和另一个地点的跨度很大，她一番折腾下来，骨头几乎散架。
更恐怖的是，她血崩。
托着疲惫的身板儿回到酒店，洗漱之后，陆轻晚四仰八叉躺下。
异国他乡的街头，风景既熟悉又陌生，酒店的房间很大，大的那么空洞，那么寂寞，简直要把她心里的那点温暖和热情吞没。
陆轻晚摸到了枕边的手机，打开来。
翻出一张合影。
照片上的她十七八岁的样子，红色的连衣裙，笑靥如花。
她身边站着十三四岁的少年，白色的西装和领结，单手搭她的肩膀，两人对着镜头笑的那么开心。
陆轻晚一遍遍抚摸照片上的少年，眼睛酸涩，呢喃着喊着他的名字，“小琛，你过得好吗？”
她厉害中国的时候陆亦琛只有十四岁，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六年过去，他已经二十岁了。
当年那个勇敢保护她的少年，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读的什么大学？选择了什么专业？出国了还是在国内？
陆轻晚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抱在胸口，闭眼的瞬间，泪水决堤而出。
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人只有他了。
这样的夜晚，她格外想念他，想马上找到他，想紧紧的拥抱他，想告诉他，小琛，姐姐现在可以保护你了，可以很好的照顾你。
陆轻晚蜷缩双腿，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心在夜晚不断放空，痛的无处可以宣泄。
嗡嗡。
手机突然在怀里震动了两声。
陆轻晚抹掉眼泪，看到了屏幕上的消息。
禾助理：“睡着了吗？”
陆轻晚看着他发来的字，心里忽地就热了热，“还没睡着，你给我定的房间太大了，我想邀请几个帅哥过来。”
嗡嗡。
禾助理：“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推荐，美国我有熟人。”
陆轻晚咧咧嘴巴，笑的傻子一样，“我喜欢……帅的，年轻英俊的，服务到家的！”
嗡嗡。
禾助理：“你看我行吗？”
哈哈哈！
陆轻晚真真被他给暖成二傻了，抿唇飞快敲打屏幕，“你啊……不够年轻呀，比我大辣么多呢，不过呢……你很帅啦！”
——
Neil：妈咪总是嫌爹地老，哎，这个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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