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这两天要忙坏了。
那天晚上托尼开着直升机，带着他和郭子建在动物园周边转了一圈，苏铭本以为郭子建就是看看地形地貌，坐飞机嘛，撑死也就一个小时的事情。
本来郭子建也是这么打算的，天这么黑能看见什么？大概熟悉下环境就可以了。
坏事就坏事在直升机上。
直升机和汽车一样，说到底都是交通工具，只不过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上跑。汽车有远光灯、近光灯、雾灯一大堆各种照明设备，直升机当然更有了，不仅有，而且亮度要远远超过汽车前大灯，晚上打开，能把前面一大片区域照的如同白昼。
在飞机上的时候，郭子建习惯性的用英文问了托尼一句什么。
要是以前，托尼肯定会先问苏铭的意思，结果那天他喝的有点多，没请示苏铭，就顺嘴用英文回应了一句。
后来苏铭才知道，郭子建是问托尼能不能操纵直升机在停在半空，用飞机上的探照灯帮他照明，他想实地考察。托尼说只要不是90度角，他都可以做到。
整整一夜，郭子建在飞机上，只要看见他觉得可能适合电影的场景和场地，就会下飞机，亲自实地观察，让托尼架势着直升机充当大电筒。平地还好点，直升机可以降落，如果周围没有降落空间，苏铭的噩梦就到了，直升机歪来歪去的，差点没把他颠的吐出来。
一夜时间，后山、动物园，连带水库区域，郭子建仔仔细细的地毯式搜索了一遍，直到天亮才打道回府。
第二天一早，苏铭还没睡下三个小时，郭子建的电话就来了，说昨晚选定了二十三个场景，其中一部分适合拍夜景，想今天白天再去转一趟，找适合拍白天的场景，请苏铭一起参加。
苏铭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找个公务繁忙的理由，让托尼跟着去就好了，自己躲在水榭里睡大头觉。
睡到下午三点，眼皮子刚刚睁开下床找了点食吃，电话又响了。
还是郭子建，搞不懂这家伙为毛有这么强悍的精力。
这次不去都不行了，因为要确定演员范围。
苏铭是投资方出品人，演员的事情，说起来是导演决定，可不经过投资方的点头肯定不行，也许投资方还会借机安插几个演员进来。
其实现在国内很多粗制滥造的微电影，甚至少数投资巨大的大片，说白了，就是有钱富豪拿钱出来捧角，逗美女一笑的。普通人看来几百万几千万的投资，对于真正的富豪来说，就是玩。
看起来郭子建对于大陆圈子里的事门清，也许是因为香江电影圈也是这样，总而言之，苏铭不到，在演员上，他绝对不会擅作主张。
好在苏铭总算睡了一觉，恢复了精神。
这两天，几乎就是在修改剧本和筛选演员的过程里进行的。
人不累，心太累了，选演员和改剧本都是脑力活，需要很精准的判断力，以及一些说不清原因的直觉。
偏偏选演员还非常重要，这不像考试，考试完了，有个正确答案，可以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选演员只有一次机会，并且永远不会有人告诉你，这个选择是否正确，是否会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在做决定之前，必须慎重。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钱。郭子建清楚苏铭就这么点投资，每一分钱都要花得物有所值，至少是要苏铭这个老板觉得物有所值。
有时候帮人打工，不光要把老板交代的事情做掉，更重要的是，必须让老板觉得，你是按照他的意图去做的，否则就是吃力不讨好。
郭子建文文静静话不多，可也是快四十的人了，圈子里混迹多年，心里明白着呢。
男主角的人选上，郭子建提出了几个人备选。
一个是香江这两年一个比较当红的小生，出演过鸭王1、2，拿过奖，长相清秀英俊，还有股子招人疼的味道，片酬不会超过两百万，而且可以这个价钱还可以谈；
“两百万……”苏铭想了想，否决了这个提议。
这个价格，不贵，但相对于这位小生在大陆的知名度而言，不值。
苏铭看过鸭王这部电影，这个小生给人留下的印象不深，帅是帅了，但不属于那种能一炮走红的类型，感觉总缺少了点魂。
明星的号召力直接影响到票房，花两百万，找一个在大陆几乎没有粉丝的香江小生，划不来。还不如多出点钱，直接请个一线尾，二线头的明星。
第二是动物园的女员工曾经说过的tfboy组合，当然只能选择其中之一，虽然年纪小了点，但这部片子不是爱情片。
苏铭斟酌了好一会，也否决了。
从个人喜好角度而言，苏铭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对TFBOY实在无感，他们的粉丝主要集中在女性。当然，苏铭是要拍电影，而不是自己在家看电影，选角不可能根据自己的喜好，而是要充分考虑票房和大众。
如果能请到这个组合当中的一个，仅仅依靠粉丝经济，就能带来不错的票房。
但存在两个问题。
第一，这是一个才蹿红的组合，目前看来他们的发展趋势，是整个组合共同进退，想要单请其中的一个恐怕很难，而且这个组合目前已经爆红，价格不会便宜。
第二，粉丝经济的好处是无论电影好不好，都有一批稳定的票房贡献者，但同样也会把另外一批不喜欢他们的人，拒之门外。这个组合在国内的粉丝很多，讨厌他们的人也有很多。动物园就分成两派，喜欢的爱得要死，嚷嚷着要给他们生猴子，完全不考虑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是不是违法；不喜欢的嗤之以鼻，冠之以掏粪男孩之名，恨不得三小孩走路上掉粪坑里淹死，相当恶毒。
第三，这个组合的年纪毕竟小了点。苏铭这一次拍电影是个试水，如果能行得通，将来可以当作一个可持续的产业来做下去，他不想在一开始就把路子限制死了。
当当客串还行，主演就算了。
第三个人选，国内当红小鲜肉吴亦凡。
“这个演员是我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郭子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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