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不同罢了。”上士轻描淡写的评价。
“是吗？”凌晓阳盯着上士：“可你们和他们根本的区别是：他们是真正的觉醒者，而你们，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觉醒者？”上士笑了起来，目光环视一圈后看到一颗石子便伸出左手捡起紧握，待他展开后石子变成了碎渣，他笑道：“你确定吗？”
凌晓阳并没有震撼：“周教官，你想说你是力量系的觉醒者吗？或者说所有的教官都是只能强化自身的觉醒者？这么巧么？”
上士看凌晓阳淡然的模样，知道继续忽悠下去也是白搭，长叹一口气后，问：“你怎么发现的？”
“训练啊。”
“嗯？”
“就是你们日常的训练——教官团内像你们这样的教官，所有人每天都要打靶，这个破绽还不够大吗？”
上士愣了。
这……算破绽？
“三个月觉醒期训练，我们中出现了411名觉醒者，我更是亲眼见过身边的人突然觉醒后天赋能力失控的画面，觉醒者的天赋能力拥有这般的伟力，还需要每天射击以保持枪感吗？”凌晓阳反问。
上士哑然。
这确实是个漏洞。
既然教官们都不是觉醒者、既然近五百人的教官团没有一个觉醒者，那……
怎么可能有强制觉醒一说！！
沉默一阵后，他问：“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觉醒作训开始没多久就发现了。”
这么久？
上士呆滞，许久后，他问：“明明给了你们希望，可结果却是骗你们的，这样的谎言下，你不愤怒吗？”
“我知道啊，这就是目的。”凌晓阳答非所问，但意思却表现的很明显。
我知道你们故意骗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愤怒——愤怒之下失控而觉醒。
因为我知道这是目的，所以我不愤怒。
“你应该愤怒！”上士的声音骤然提高：“你应该歇斯底里的愤怒！你应该恨不得杀了我们才对！！”
“教官，我早就接受现实了。”凌晓阳很平静的回答。
“你为什么接受？”周栋的火更大了：“你知道你多优秀吗？4678人，你比体育专业的老师还要优秀！我带过、见过的新兵里，你一样是最优秀的！”
“你应该变成觉醒者的！”
凌晓阳知道教官这是在可惜自己。
可是，这能怪他么？
上士怒冲冲的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却回头，遗憾的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是一个蠢蛋？”
说完，上士转身离开，即便看背影，也能感受到浓浓的惋惜。
望着教官离开的背影，凌晓阳长长叹了口气：“我真希望自己能蠢一点……”
可惜他不蠢。
所以，这个维系了三个月的谎言，对他无效。
但凌晓阳并没有心灰意冷，在他看来，成为觉醒者是一条路，既然不能成为觉醒者，那不过是一条路走不通而已——而他，恰恰并不缺乏其他的路。
这是一个神级学霸的自信！
……
休息的时间一晃而过，集合的哨声吹响，最后一个半小时的训练展开。
这最后训练的时间过得无比缓慢，比往日还要难熬无数倍，期待最后强制觉醒的学生们，在度日如年中终于结束了最后的一个半小时。
凌晓阳在训练时候一直环视着四周，和他预料的一样，在快要结束的时候，之前消失了十天的一些教官出现了——而在之前的八十天中，这些教官并不负责训练，而是负责随时控制失控觉醒的受训学生。
结束训练的哨声在万众期待中终于吹响。
“以连为单位，全体集合！”
教官的呐喊像天籁之音，期待已久的学生们情绪激昂的开始汇聚。
嗡嗡的嘀咕声也在集合中爆发。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哇哈哈，以后咱也是觉醒者了！”
“让狂风暴雨尽情的来吧，为了成为觉醒者，再大的风暴也无法阻拦我！”
“哦豁！好日子要来了！”
学生们嘀嘀咕咕，尽情的释放激动。
魏晋自然也不例外，他捅了捅凌晓阳，低声问：“老凌，你说我的天赋能力会是什么？”
凌晓阳若无其事的道：“我觉得透视眼挺符合你的品位。”
“透视眼？呸！我想那么龌龊的人吗？”魏晋大怒，但紧接着猥琐道：“这能力其实也阔以哇，反正我又不喜欢打架……”
凌晓阳笑了笑没嘲讽死党，心里却道：
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汇聚的队列集合完毕，但嗡嗡声并没有减轻。
“3！”
很平静的倒计时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倒数计时只响了一声，四千三百多人的队列就马上安静了下来。
鸦雀无声！
吃过苦头的学生很聪明，没有人想听接下来喊的出“0”！
没错，这位的倒计时从来都是3直接跳到0。
凌晓阳望向主席台。
果然，那个人就站在主席台上，一身武卫军作训服，外加醒目的中士军衔。
在他周围站着一群尉官和校官，明明是中士，但尉官们和校官们，却用最标准的军姿站在他周围，不敢动弹。
他叫刘小荣，龙汉特别事务调查局西北局副局长，龙汉特别事务调查局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而且据说这位今年才26岁！
对了，这位的军衔其实是上校，但在二中改建的新基地出现过四次的他，每次都挂着中士军衔。
看到这位出现，凌晓阳心想：难不成是担心其他人宣布真相不具备说服力吗？
就在他乱想之际，站在主席台上的刘小荣说话了，不用话筒声音却在每个人耳边清晰的响起：
“只说一件事。”
“你们的觉醒期作训正式结束！”
“没有觉醒的你们，这辈子都没法觉醒了！”
“对，没有强制觉醒这回事，因为这就是一个哄骗你们认真训练的谎言！”
“好了，我话说完了，解散！”
死寂。
全场死寂。
几秒后，闭着眼睛的凌晓阳感受到了滔天的愤怒的怨气。
汇聚的四千三百多人，在消化了短短几句话蕴含的信息后……
炸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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