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出血的女生怎么样了？
哪怕他有心有愧疚，干探们也没有透露受害者的隐私。
益和医院。
术后第三天，钟小犀转到了普通病房。
封牧晏搬到了病房，只处理工作上的紧急事务。
在他无微不至的贴身照顾下，钟小犀恢复的很快，封牧晏却肉眼可见的瘦了。
不仅瘦了，还习惯性的不修边幅。
钟小犀从未见过他胡子拉碴的模样，心里又暖又心疼。
要是他邋里邋遢的走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位犀利哥是封牧晏。
“虽然你留胡子的样子也帅的没天理，可你身上都有内味了，还是回家洗洗吧。”
闻言，他很认真的闻了闻衣服，疑惑的盯着她：“我昨，前天刚洗的。”
“你还知道是前天啊？”钟小犀毫不客气的回怼。
他却委屈的不行：“我这样是为了谁？”
意识到自己说重了，钟小犀拉过他的手轻轻摇晃：“这几天你辛苦啦，但为了我的鼻子和眼睛，麻烦你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饶是心里十分受用，封牧晏也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
“其实，我可以买这儿洗。”他真的怕了，拒绝钟小犀离开自己的视线。
而她铁了心轰男人走：“刘嫂给我做了阿胶膏，你帮我拿回来。”
“遵命。”封牧晏在她额头落下浅浅一吻，便拿起外套走了。
他刚走到门口，钟小犀的声音便从背后传来：“外头冷，记得把扣子扣上。”
“好。”
封牧晏心下一暖，对她的愧疚却更加深刻。
她总记得自己胃怕受凉，只要他出门就会叮嘱。
这些天，她不哭不闹，哪怕夜晚疼醒，她也默默忍耐。
对那天发生的事，她只字不提。
封牧晏知道，她怕自己难过，才把所有委屈和惊慌都藏在心里。
可这些痛苦是他带给钟小犀的，她本不需要承受这么多。
她越坚强，封牧晏越心疼，唯一弥补她的方式就是尽可能的陪在她身边。
右转进入家属休息室，封牧晏见到了宋昱清、成立坤和周乃馨，后两位是负责钟小犀案件的探员。
成立坤是宋昱清的师弟，与封牧晏是校友。
周乃馨出身警察世家，与成立坤都是被看好的后起之秀。
“封先生，你好！”
封牧晏礼节性的勾了勾唇：“让二位久等了。”
“是钟小姐主动联系我们的，我们还以为她跟您商量过就直接过来了。”成立坤有点尴尬，但他也不想再等了。
其实，在钟小犀情况刚刚稳定的时候，他就想来做笔录，但每次都被回绝，理由不是她身体状况不允许，就是她没做好思想准备。
接到钟小犀电话的时候，他松了口气，总算能给这件案子画上句号了！
不想，他和助手刚走进医院就被保安请到了家属休息室。
这再次印证了他的看法，封牧晏非常宝贝钟小犀。
实际上，封牧晏担心警方的询问会让钟小犀不舒服，便临时召唤了宋昱清。
询问不可避免，他还是要叮嘱几句：“她主动联系你们是希望这件事尽快过去。我希望询问只此一次。”
“封先生，这怕是要取决于我们。”周乃馨据理力争。
封牧晏脸色阴沉，房间里的温度瞬间低了好几度：“我不想重复！”
“你！”周乃馨一阵气闷，有钱了不起吗？
见她的暴脾气即将爆发，成立坤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宋昱清也笑着打圆场：“对于受害者来说，每次询问都是对受害过程的重复回忆，等于一次次在他们伤口上撒盐，这太残酷了！
钟小姐刚刚经历了很可怕的事，那不是一场噩梦，对她和封先生都是实实在在的伤害，希望你们能理解封先生的心情。”
“我们理解，理解。”成立坤连连点头。
见封牧晏脸色依旧阴沉的不像话，宋昱清担心局面失控，便带着两位干探走了。
打开平板电脑，封牧晏盯着屏幕，关注着钟小犀的一举一动。
VIP病房。
同是女生，周乃馨负责询问。
她打开记录仪，把镜头对准钟小犀。
看到黑洞洞的摄像头，她心头一紧，双手不自觉的抓紧被子。
“钟小姐，当晚您被绑架了，有没有记住有关绑匪的信息？”周乃馨开门见山。
钟小犀愣了愣，不明所以的反问：“直到下了手术台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周乃馨和成立坤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缓缓解释道：“我们只想找到更多关于指使者的线索。
而且在你体内发现了两种镇静剂的成分，第一种剂量不大，从理论上来说剂量只够维持从养老院到松山别墅。
由此我们判断有一段时间您是清醒的，极有可能发现了什么。”
“我对麻醉剂过敏，哪怕治疗牙齿的麻醉剂量都会让我头疼好多天。所以，你说的剂量足够我一直昏睡。”
钟小犀说的笃定，而她咬唇的小动作告诉封牧晏她清楚那晚即将发生什么。
而她之所以装糊涂，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江美喻，任由对方追究下去会曝光封家的家丑。
封牧晏的心想被钝刀子一下一下的划过，疼的他抓狂。
他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钟小犀，绝对！
另一边，询问还在继续。
“钟小姐，据我们所知，您和封先生是恋人关系。
你们至今没有官宣是有什么顾虑吗？
还是说你对封先生来说，与之前的绯闻女友一样？”
周乃馨此话一出，钟小犀不爽的皱眉，隔壁的封牧晏更是垮了脸。
意识到她对钟小犀有偏见，宋昱清想中止这场询问。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钟小犀就冷冷开口：“我想你误会了。
牧晏不是公众人物，也没有粉丝，我们的事不需要给任何人交待。
而我的粉丝冲的是我的作品，不是我本人。
我和牧晏认定彼此就够了，其他人的想法不重要！”
漂亮！
宋昱清给她手动点赞。
平板后的封牧晏脸上氤氲转眼间烟消云散，目光缱绻。
“封先生的绯闻女友那么多，还有几位与你正面冲突过，把你的信息透露给高博士的会不会是他们？”周乃馨直觉她知道些什么，铆足了劲挖出真相。
钟钟小犀困惑的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想她们不至于那么恶毒。”
她油盐不进，周乃馨却还有大招：“据医生说，你刚刚失去了第二个孩子。
你的第一个孩子是代云生下的，我们怀疑你这次出事与那个机构有关，麻烦你提供那家机构的线索。”
闻言，封牧晏瞬间火冒三丈，大步流星往外走。
可刚走到病房门口，平板电脑中就传来了钟小犀不卑不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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