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并没有逼迫感，很寻常平淡。
她一向是个看起来清冷而又病弱的人。
姜松杰反应上呆了呆，“什么？不可能的，我不认为他们死了，他们只是陷入迷障之中，天亮了他们就会出来了的。”
在说着的时候，有一种略显执着的认知。
苏木浅瞧着他脸上的表情，“那你觉得是谁砸了你的头？有思路吗？”
姜松杰捂着头，迷茫而又痛苦的回忆，“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苏木浅连忙低声安抚，“好，没事。”
在他情绪稍缓的时候，忽然又画风一转，状似无意地问，“你平时看直播吗？”
姜松杰意想不到，“什么？”
“没什么，再见了。”
苏木浅看着姜松杰离开，也转身看向旁边的封惜惜，后者将她小脸捧住，看她苍白脸庞上黑眼圈严重，“浅浅，我都担心坏了，还好你没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苏木浅：“发财了？”
封惜惜低头看了眼口袋里弱唧唧毛茸茸的小鸭子，注意力收回，“还……不至于，但是我们的账号关注者增加到一千粉了！咱们也是千粉大v了！并且，这次我们也有了榜一大哥！一晚上送了两个超级宇宙船，你知道价值多少吗？”
苏木浅自然是知道的，一个为了赚钱的穷人，自然是研究过那些礼物榜单的了，“我知道，一个五千。”
一晚上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封惜惜揽上她的肩，阔气往外走，“既然今晚收获不错，咱们吃顿好的去。”
苏木浅无精打采摇头，“不了，我想睡觉。”
封惜惜歪头看她，“我请客？”
苏木浅抬眸微微笑，“走着。”
两个人都饿得不行，就在对面街找了家早餐店，来了碗牛肉拉面外加煮蛋油条。
封惜惜看着低头嗦面的苏木浅，“浅浅，你怀疑那个姜什么来着？”
“三个人出行，唯一生还的是最有嫌疑的。”
“可他有不在场证明啊。”
“我怀疑他是主谋之一，将同伴叫过来的是他，动手的是另一个潜伏在此的同伙，借着探险的幌子，实行他的杀人计划，而让我们作为他的不在场证明。”
苏木浅一边剥鸡蛋壳，继续道：“另一个动手的人做出来一系列诡异的事情推给传闻里的鬼怪……”
封惜惜抬眸疑惑，“诶？那他怎么预料到我们会来作为他的人证？是我之前发到群里的那些预告？不对，那些预告是我昨天才发的。”
苏木浅：“可能就是我们直播账号上面的预告，他搜索关键词锁定了目标。尤其在看到是两个女孩子的时候更无所顾忌了。”
“毕竟一系列发生的诡异事件从有到消失，就是引导让人觉得一切是幻觉，如果我被袭击夺走手机，之后吓得逃窜，这件事也许就没有证据，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封惜惜看见她低头给口袋里的小鸭子喂食碎鸡蛋，“有点道理，但是我报警了，警察来了可不好糊弄，他要是主谋之一应该不会想要惊动警察吧？”
苏木浅摊开手掌心，将掰碎的碎鸡蛋黄放在上面，让小鸭吃，“也许也是计划好的呢？只要把他自己摘出去就可以了。”
封惜惜啧啧两声，“有点意思，另外一个人甘愿牺牲？独自一人揽下所有的罪责？”
苏木浅觉得小鸭在手掌吃东西，被戳得掌心有点痒，瑟缩了一下，“可以等等这几天的案件公告，如果我猜错了，就当我没说过。我们赚到钱就行了。”
“说的对，此行目的达到就行了，查案的事儿就交给警察。”
封惜惜又踌躇着小心问道：“你弟弟的事情……”
苏木浅抬眸朝她笑了笑，她不笑的时候苍白病弱清冷感很绝，笑起来又透着娇憨和暖，拉近了距离感，“惜惜，你别放在心上，也许就是认错人了，毕竟那次事故幸存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鸭·裴越司在她手掌上以仰视的姿态看见她的笑，一瞬间看呆，他已经千年未曾看见她的笑容了，和从前一模一样，令人着迷。
就是这样的着迷，蛊惑了他的心，骗取了他的信任，让他封禁千年。
他心思深沉复杂。
“浅，你的鸭对你美貌征服了！看那眼神的光，如果可以变身的话，那一定是个占有欲特强的粘人精！”
“啊？”
苏木浅听见封惜惜的调侃低头看下去，鸭·裴越司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肯定杀死那个在小浅身边肆无忌惮的女人！
但迎上苏木浅的目光的时候，是圆圆的黑溜溜却又略显疲倦的。
小鸭困了。
放在手掌上都可以表演一个原地闭眼歪倒。
封惜惜仅有的一点少女心激发了，“也太可爱了，浅浅，你这小鸭子要不要借我养几天？”
鸭·裴越司连忙睁眼，摇头！
坚决摇头！
这辈子就捆缚在苏木浅身边了，谁都别想带走他。
因为她们不配。
如果封惜惜听见他内心os，大概要吐血，霸总味道太重了点，她可讨厌这样的人了。
苏木浅看见小鸭子的动作也觉得可爱，“看见没，小家伙怕被你带走了，活不过三天。”
她说着，忽然用无声唇语道：“毕竟我还等着养大了吃肉。”
封惜惜拍腿叫绝，“不愧是你！”
吃过早饭，封惜惜送苏木浅回家。
到了家里，鸭·裴越司憋了好久终于问道：“你弟弟是怎么回事？”
“一场意外，不用提了。”
苏木浅将他放下地面，脱掉运动外套，出了一些汗有些不舒服，去洗个澡休息。
鸭·裴越司跟上，“你们是双胞胎？”
苏木浅站在简易冲凉间门口看他，“所以，你会不会找错人了？其实要找的是我弟？”
鸭·裴越司仰头看她，从前都是他俯视他，现在换这样的视角实在是难受！
“开什么玩笑，你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你。”
灰还有区别？
小鸭子大概是病得不轻。
但是能说话，会辨别血腥味和提前感知危险，还挺有用的。
苏木浅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倚靠着墙壁看他，“所以，我洗澡，你身为人类灵魂，可以暂避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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