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伊百思不得其解，在会上走了神，所幸没她什么事，这场会是开给苏弘皓和齐穆守听的，她只是观众。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结束后苏弘皓直接带着齐穆守和程佳音去应酬，这是一个商圈的小型酒会，认识人才好办事，苏弘皓准备借此给齐穆守打通关系，方便她以后行事。
这种不断敬酒的聚会她以前参加过许多，当时和秦漾一起做任务，她们半认真半玩乐，穿梭在香槟与红酒之间，过得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但也算快活，无牵无挂，及时行乐。
秦漾会邀她跳舞，说来倒也奇怪，她训练时肢体协调性很好，可唯独学不来跳舞，怎么跳怎么别扭，秦漾说她跳舞像打拳，一直嘲笑了她很久。
苏弘皓见她走神，问：“怎么了？”
“想起一个人。”她抿了一小口酒，恢复如常，放下酒杯，转身去阳台抽烟。
今天酒喝得太急，她感觉有一点头疼，一开始并没有太过注意，只当是喝酒的正常反应，可站在阳台上吹了阵冷风，她才觉得不对劲，头疼得越来越厉害，视线也开始朦胧，原来是发病了。
这几个月她被沐涵雪看得死死的，没有机会去医院检查，头痛的毛病比以前更加严重了，来势既快又猛，她掐灭烟，努力聚起视线，朝苏弘皓走去。
她拍了下苏弘皓的肩：“可以走么？”
与其说是拍，不如说是扶住他，以此来稳住自己。
苏弘皓笑着本想说点什么，看到齐穆守愈发苍白的脸，他问：“你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
他肩上的手有些沉重，齐穆守一向不喜欢与人肢体接触，就算是他们两人亲近，也极少有身体上的触碰，她肯定是非常难受，才会把手扶在他肩上，他自觉地向她挪近了几步，让她能有个倚靠。
“陪我，去医院……”齐穆守咬牙挺直身子，后背有些僵了，她忍不住抓住苏弘皓的手臂，保持站立的姿势。
程佳音与一位太太敬完酒，走过来和苏弘皓汇合，看见苏弘皓和齐穆守严肃的面孔，她皱了皱眉：“怎么了？”
“我们先走了，你看着应付吧。”苏弘皓说完，揽着齐穆守的肩膀，扶她离开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程佳音眉头更紧，齐穆守很苍白，这是程佳音第一次见到她的印象，本来肤色就白，还穿着白色的衬衣，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整个人透露着一种久病不愈的无力感，所以程佳音对她的印象不是干净，而是苍白。
刚才，她明显感觉到了齐穆守不对劲，她变得更加苍白了，甚至需要苏弘皓搀扶，到底是怎么了？
车上，齐穆守吃了随身携带的最后半瓶吗啡，倚在后排的靠背上，仰着头保持平稳的状态，只手揉捏太阳穴，她艰难地吐出来嘱咐苏弘皓的话：“听着，如果我昏过去，去急诊，脑科。还有，别告诉她……千万……”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慢慢没有了动静，苏弘皓试了试颈动脉，还好，她只是昏过去了。
“开快点！”他对司机说。
齐穆守突如其来的状况打破了他充满乐观的想象，他以为齐穆守平安无事回来了，原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看齐穆守处理得如此冷静，说明这头痛不是急症，而是宿疾了，他又想起来她在D城受伤时，也有这么一次，他以为那是齐穆守受伤的痛苦，却不想是她的大脑出了问题。
他给齐穆守调整姿势，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齐穆守眉间没有丝毫放松，苏弘皓轻轻用手推揉她的两侧穴位，他做不了什么，只能这样为她减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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