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发现了
城隍庙在城西。
文昌帝君庙在城东，还是在山上，这庙里的香火还不错。
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将人头割下，送到文昌帝君庙中？
他又是用什么方式来将这些人头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到文昌帝君庙中的？
李牧心里犯了嘀咕。
“大人？”王知府小声唤了一声。
“哦。发现了，那就先去帝君庙看看，少君，你带人将城隍庙围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
范少君是锦衣卫的人，一名正五品的千户，与他同行的还有两名副千户，随行的锦衣卫众人均受他们节制。
没有问为什么，范少君直接去执行命令了。
文昌帝君庙是柳城县最大的庙，或许是因为佛教在此并不盛行的广西，这里的人更多喜欢实质性的东西，功名就是最最实际的东西的，想要获得功名并不容易，求神拜佛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李牧到帝君庙前时，这里还聚着不少人，有男有女，都是前来求神的信徒。
府衙的衙役已经将帝君庙前前后后全部控制住了，未许一人出入，李牧跟着进了帝君庙的正殿，殿中原本供奉着的帝君庙石像已经被人抬到了一旁，那股令人犯恶心的恐怖味道使得衙役们都不想在这殿中待着，就连王知府，只是闻到就扭头去吐了，吐得十分清晰。
正殿的正中央是一座高台，原本文昌帝君的石像就供奉上在高台之上，现在文昌帝君被请开，露出了全貌。
这个高台原是一个暗格，暗格的空间很大，或许原本是用来放些别的东西，又或许是为了减少石料故意挖开的，总归现在这里放满了脑袋。
都是人的脑袋！
这些脑袋全部都是七孔流血，一个个瞪大眼睛，十分恐怖。
祁白虎看了一眼，也觉得胃里泛酸。
李牧觉得无妨，蹙着眉，想了想问：“是谁先发现这些人头的。”
“是小女子先发现的。”
门口站着一名女子，看她模样估摸着是哪家的夫人，年龄不大，二十来岁，身上穿着绸缎，看来家境富裕，她面色惨白，双唇毫无血色，看来是之前被吓坏了。
李牧从高台上跳了下来，淡淡说：“请院中说话吧。”
院子里还好，毕竟通风，不是能够闻到那些令人恶心的尸体味道。
女子道：“我夫君姓陈，是本县的秀才，此来本是打算求签，因为夫君近段时间卧病不起，身子十分不适，所以想求问文昌帝君，夫君今年是否不适去科考，求签时，临近帝君像，闻到了尸体的恶臭味儿，这才去唤来了府衙的衙役。”
李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夫人对尸体的味道很敏感？”
陈夫人道：“家父本是仵作出身，后从商，故对尸体的味道略微敏感一些。”
这时，吐过的王知府走过来说道：“大人，这位夫人所说无错，她的父亲原是在属下手中为仵作的。”
李牧道：“广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杀人者杀得几乎都是赶考的读书人，难道陈秀才就不害怕？”
陈夫人摇头道：“大人可曾听闻过有富裕人家的读书人被杀的？”
李牧再次蹙起了眉，正如陈夫人所说，犯人好似对贫苦人家的读书人有什么意见，杀得多是那种在外露宿的贫苦读书人，可要这么说的话，露宿在城隍庙中的应该不只有这些读书人，说不准还会有乞丐乃至于是其他人。
那么，这些人都哪儿去了？
见李牧在思考，陈夫人向王知府投去询问的目光。
王知府小声介绍道：“这位是扬州知府李牧李大人，此次是奉圣命来此查察这杀人案的。”
“他就是李牧！”陈夫人心中惊奇得很。
她愿觉得，身怀异能者，长相也多为奇怪，就像是包拯，头顶月牙，面如黑炭，可这位李大人却十分的帅气，就长相来说便不像是一个该身怀异能的人。
她正看着李牧，李牧正好也看了过来。
二人目光一触，李牧微笑道：“不知夫人可否进殿，告知本官，夫人求签时站在何等位置？”
陈夫人道：“愿为大人效劳。”
这本就是件极容易的事情。
“我现在便站在此处，这是我求过的签。”陈夫人拿出了自己之前求过的签。
李牧又问：“当时殿中除了夫人外，可还有其他人？”
陈夫人道：“这帝君庙每日来往人员众多，正殿岂能没有人，当时我在殿中时，只上香者便有五六人。”
李牧道：“夫人可能识出这五六人来。”
陈夫人摇头，忽又说道：“不过当时有一名手拿白花绢子的姑娘似乎也闻到了什么怪异的味道，还向我询问。”
李牧道：“老祁，陪夫人将那位姑娘请来，请至院中便可。”
他们去了，李牧索性又跳上了高台。
看着这些死不瞑目的脑袋，他竟弯下了身将其中一个脑袋拾了起来。
王知府在旁劝道：“大人，不如先让衙役们将这些脑袋全部带回去，和尸体一一比对过再说。”
李牧道：“不必比对，绝对无错，这些脑袋既然会被人发现，就绝对不会和尸体有任何偏差，不过是该全部带回去。”
闻言，王知府喊道：“来人！”
衙役们闻声进了大殿，听了吩咐，开始清理这暗格之中的脑袋。
于是，味道又散发出来了，从大殿里直接飘去了院子里。
李牧身上的味儿更重，可毕竟是个人，不是个腐烂的脑袋，倒也没让那位手拿白花绢子的姑娘觉得害怕，只是觉得有些犯恶心罢了。
“我不是闻到的，是看到的。”姑娘说。
“嗯。姑娘是注意到了从石缝之中流出的血迹对吗？”李牧问。
姑娘点头。
李牧注意到了从石缝之中流出的血迹，只不过那些血迹已经凝固干涸了，看样子最起码应该有三四天左右了。
“当时只是觉得可能是什么红色的颜料，未多想，没想到竟然会是……”
李牧微笑，见衙役们已经准备将脑袋从大殿打包带出来了，他说：“等会儿还要请二位去府衙走一趟，没什么，只是做个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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