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王洪带着几名刑警满怀期待的看着从市医院住院部中走出来的吴茵。
吴茵这会面容憔悴，见王洪几人问无奈的摇摇头。
“什么！那个混帐不会是真的被鉴定成一个疯子了吧？那张队和米澜不是就要白死啦！”一见吴茵这副样子登时有一名刑警就怒了。
一边低吼着一边抓住了站在他身边王洪的脖领子：“都是你！都是你要讲究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这回好了吧！那个混帐死不了了！你满意啦！满意啦！”
“不是！”吴茵见几人纠缠在一起赶紧喝了他们一声，几个刑警听见她呵斥都停下了动作看着她。
吴茵叹口气道：“给陈凡做精神鉴定的是省里的专家，他们现在其实也有点拿不准呢。”
“拿不准？这都三天了吧？他们干什么吃的居然还拿不准，看一个人是不是疯子有这么难吗！？”
鲁莽刑警这会是真的有点急眼了，逮着谁咬谁。
“这一次的事情还真不是我们无能，而是事情太过古怪了。”
正在几人吵闹的时候，一名三十出头的年轻女人揉着额头缓缓走了出来。
这一位就是从省公安厅安排来给陈凡做精神鉴定的公安精神专家，林攸欣。
见几名刑警都看着自己，林攸欣笑笑解释道：“事情是这样，那个陈凡几乎通过了一切鉴定精神的测评，都显示他其实是个正常人。”
“那不就得了！走法律程序，把这个混帐……”
“没那么简单。”林攸欣摇头：“他一直号称说我们这个世界是他幻想出来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被他杀死的人事实上都还在现实之中好好的活着，而且他还说，呵呵，如果他死掉，那么这个因为他幻想而存在的世界也将要崩溃。”
“这种混帐话谁会信呐！我这就上去把他嘣了！看看这世界会不会崩溃！”
“李明你冷静点！”王洪一把拽住那名鲁莽刑警，又不好意思的朝着林攸欣笑笑：“林医生，能让你这么为难事情应该不仅仅只是他胡言乱语那么简单吧？”
林攸欣微微点头：“是的，我对这个陈凡进行了微表情观察，测谎，深度催眠，结果得出的结论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没有说谎。”
“这是什么意思？”王洪愕然。
陈凡没有说谎，而他又不是疯的，这能说明什么？总不成他说的话是真的吧？
“会不会他是受了某种信息的影响？类似于洗脑什么的？”王洪想了想又提出了一种可能。
他是做刑警的，类似事情和案件倒也见过不少。
林攸欣摇摇头：“不会，你说的那种洗脑到比较严重的程度其实也是会出现精神问题的，而这个陈凡在精神上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又不像是人格分裂，所以我才说这是十分古怪的情况，前所未见的。”
“林医生，你就干脆把他定成一个正常人不就得了！对这样的混帐真的有必要这么仔细的鉴定吗？就说他是个正常人，把你的报告交上去，然后剩下的事情交给法律来解决！”
李明说的倒是十分简单，不过林攸欣可不这么想。
她不想就这样把陈凡交出去，首先是她自己对于陈凡这个病人十分感兴趣，是个不错的研究目标。
其次也是因为林攸欣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感觉陈凡说的是实话。
关于这一点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疯掉了，这个陈凡说的怎么可能是实话？如果是的话，那么他岂不是就成了整个世界的造物主了？
而且他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本身也就成了一个才诞生不久的虚假世界。
没有历史，没有过去，以往所发生的一切一切其实都只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之中，并且会随着陈凡的死亡或者苏醒而一切重归于虚无。
这还真是十分疯狂的想法。
但不知道怎么的，林攸欣的直觉却就那么一直反复告诉她，这个陈凡说的是真实的！
林攸欣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直觉，她的直觉也从来没有出过错，甚至有时候她自己都开玩笑的觉得自己是具备某种超能力。
“恩，王警官，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林攸欣把自己的胡思乱想先放到一边，看着王洪。
“你说。”
林攸欣想了想说道：“那个叫陈凡的人一直想要见一名叫做琴玲的女性，你们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么？”
“琴玲？他为什么想要见她？”王洪皱眉。
琴玲如今就在他们临时安排的小旅馆中居住，她是这次抓捕陈凡的关键，陈凡最后似乎就是要去见她。
冒着被警方包围抓捕的危险也要去见她。
从这一点看，这个琴玲和陈凡的关系必然不一般，但却又问不出任何头绪来，那个琴玲似乎有很严重的自闭症，并且极端抗拒去医院接受治疗。
还真是麻烦，这案件中牵扯到的人一个两个都是不正常的！
“把琴玲带来见见他吧，我看如果能让这个陈凡见到她的话，说不定对我鉴定他的精神状态会很有帮助。”
“这个问题应该不大。”王洪点点头，想了想又提醒道：“不过林医生，你可一定要保障琴玲的人身安全，那个陈凡是相当危险凶暴的罪犯。”
“这个我明白，他的病房中有省厅的专家安排，即便他是一头大象也跑不掉的。”
下午三点一刻。
病房内，陈凡正躺在病床上看着护工帮自己接过尿，然后转身去倒掉，而他自己现在则连起身都无法做到。
不，应该说他现在连活动一下有点发酸的手臂都无法做到。
这张病床上他的四肢被牢固的固定在了病床上面，甚至胸口和腰部都被固定死，所以现在即便是他除了能转动转动脖子外也无法进行任何大一点点的活动。
“还真是麻烦啊，要不就干脆把我毙了吧，这样可是太折腾人了。”陈凡忍不住低声抱怨，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滋味还真的是不大好受的，同时喉咙也有点发干，他又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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