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刚出医院就被人拦住。
闻曦帽檐下的双眼凌厉如刀。
抓住叶淮的衣领将他扯到一旁。“你把灵鸢带到哪里去了？”
他认得眼前的女人，是华国当红女明星闻曦。
姜七默不作声站在一旁，没有阻止闻曦动粗。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说起来真丢脸，竟然被一个女人摁住浑身动弹不得。他使劲挣脱仍旧无果，对上闻曦那双逼近发怒的双眼，气势软了下来。“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骗不了我，是你带走的灵鸢。你们之间有解不开羁绊，现在只有你能找到她。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必须将她找回来。不然，你也活不了。”
原本她是能感应到灵鸢所处的位置，现在那条联系的线像是突然断信号被屏蔽一样，她已经感知不到灵鸢在哪儿。
一定是有人故意隐藏起灵鸢的位置。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确实不知道，来去都是被遮住双眼，看不见周围的环境。就算能大概知道车开了多久，也难保不是对方故意绕圈子消耗时间。
“所以你承认是你把她骗走的。”
叶淮脸上挨了一拳，血丝渗透出来从嘴角顺流而下。
他的沉默算是给这件事情盖了章。
先是闻曦，再有灵鸢。到底是人间的吸引太大还是人过于会伪装自己。
怎么她们一个个的都像是逃不开的诅咒一样，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灵鸢要是出事了，你看我敢不敢弄死你。”闻曦松开手，叶淮泄了力身体往下坠。姜七眼疾手快将一张灵符贴在他的胸前，将人定住。
“不好意思了小帅哥，她给的钱比较多。”
叶淮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又气又恨。
上次见面叶淮的面相和灵鸢尚且有机缘，今日再见。那一点点浅淡的机缘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还真是应了她跟灵鸢说的那句话。
叶淮会是个注孤身的命。
北城夜幕降临，寒风袭袭。过了十点半，街上人都少了许多。
姜七和闻曦把叶淮带上地铁，找个空位置将他丢过去。
给自己寻了个空位坐下闭目养神。
闻曦自成名以后很少再坐地铁，人气太高怕被认出造成拥堵现象。
此刻的地铁，车厢偶尔摇摇晃晃，中间衔接处像是形成一处异时空现象，那轻轻摇摆着，看的她有些心神恍惚。
这个时间车厢也没坐多少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车厢的各个位置。
都是些晚归的人。
下一个站口又上来一男一女，看模样像是情侣。两人腻腻歪歪的走上来，也不着急找位置坐下。车门合上的瞬间，闻曦脸色突变，吃惊的看着车窗上，并未映出两人的身影。
她抓了一下旁边姜七的胳膊。
被惊醒的人，眼神里露出一丝不耐烦，等看清人后，压下小脾气，轻声询问怎么了。
“不远处那对情侣，不是人。”
“我知道。”姜七可是一点都不惊讶，反而饶有兴趣的双手环在身前，扫视了一圈。“不仅他们不是人，这趟列车上除了叶淮都不是人。你没听说过，午夜的幽灵地铁？”他们刚才上的就是这趟地铁。
以前听韩纪周说过几次，她也是第一次乘坐。
每一座城市，都有属于每只鬼的一趟午夜列车，列车会带着他们的灵魂去往心里的下一站。这些鬼，不愿意投胎，只能留在人间游荡。
“你难道没发现，这一趟列车从始至终都没有报站吗？”
说起这个，闻曦才发现。从他们上车到现在经过了好几站，上上下下了一些人，就没有听见过广播说话。
“你想去哪一站，它就在哪一站把你放下。”
“这么神奇？”闻曦好歹也活了几百年，都不知道这座城市还藏着这么秘密一般的地铁。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坐上这趟地铁。”
“那你是怎么上来的。”
“因为我不是一般人呀。”姜七冲她眨眨眼。顺手从口袋里掏出先前在地铁口买的牛肉锅盔。闻曦肚子咕咕叫，刚才怕上了地铁被热认出，又觉得地铁上吃东西不礼貌。姜七问她要不要的时候，她果断拒绝。
“你深夜放毒真的好吗？”
姜七咬了一口香滋滋的饼。“跟一群不是人的人计较这些做什么？”
好像有几分道理。
“你不是买了两个嘛？给我一个呗。”姜七捂了捂口袋。
“那不行，这是我给司瑾郁买的。”
那位，才不会吃这些。说起司瑾郁，闻曦都还没来得及问姜七和司瑾郁之间是什么关系。怎么两人看起来就那么亲密的样子。“你和司总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交往？”
姜七摇头。
“白天各过各的，晚上有时间就同睡一张床的关系。”
这个结果在闻曦看来也是相当炸裂的。这年头，炮友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那位不像是这种人呐，难不成被姜七这张脸给骗了。
“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没看见连吃的都要给他留一份。”
这份喜欢会不会说的太敷衍了些。
“那你喜欢你院里的其他人吗？”
“喜欢啊！”
好吧！闻曦现在甚至有些同情那位。
“话说回来，你说这趟没有站点的地铁，我们应该在哪里下站呢？”
姜七指了指被她丢在对面的叶淮。
“他会带我们到下站点的。”
闻曦见状也不再多问什么，隔了几秒，胳膊被撞了一下。她偏头看向动手的姜七。“留给司瑾郁的饼子不能给你，那是我给他买的。但我的可以分你一半，我撕碎的没有吃过。”
闻曦接过饼神色莫辨。
那一句轻飘飘的不喜欢她到底是怎么不要脸的说出口的。
闻曦难得这么闲，什么也不做，安静的坐着，短暂的片刻，却好似真的经过了一生。
平静下来的时候，她也会问自己。
还要继续下去嘛！不眠不休的纠缠下去。为的是什么呢？报完仇她也没有觉得自己好过。
记不得是他，开始新生活的是他。
反而她带着几辈子的痛苦一次次的复仇。
这一口气憋了足足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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