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毛闻言顿了一顿，轻抚着苏晴的酥背。
眯着眼的苏晴，也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享受着他的爱抚。
是呵，该知足了。眼前的漂亮恋人，兜里的钱，蒸蒸日上的事业——这些在他年少时最狂放的梦里，也未曾出现过。
但王大毛也清楚的知道，他能拥有眼前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自己真有什么本事能耐。归根结底，只是运气使然。
运气，能好一时，但能好一世？而这些运气因何而来，没有谁比王大毛更清楚。
再次想到这个王大毛想过不少次的问题时，男人的眼神忽然有些阴郁——王竹的那个想法，如果真往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最大的幸事？
听多了仙人夺舍凡人，扮猪吃虎的故事。如果他一介凡人，吞噬了一个仙人的气运呢？
王大毛放在苏晴酥背上的手并未停，甚至忍不住用力了几分……
一厢是两厢情愿，顺水推舟就能推倒的甜蜜恋人，只要手在往下挪动几分，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就是在现实层面，虽然没了钱，却依然有着无数价值连城古董古玩的王竹，如果遂了她的心意，那他王大毛得到的好处会少？；另一厢则是安坐在桃树下的卜药莲，束缚着他的欲望和本能，需要解释的时候最多来一句莫名其妙的‘天机不可泄露’……
怎么选？是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王大毛的手忽然热了起来，触碰着的腻滑的肌肤似乎也开始有些烫人。可就在王大毛的手碰触到苏晴那丝质的蕾丝内衣时，忽然停了下来。
眼里满是清媚水意的苏晴下意识的扭动了下身子，有些疑惑的看着王大毛，柔声问道：“怎么了？”
王大毛闭了闭眼，轻叹了口气：“我想抽支烟。”
一旁的方秀儿轻声一笑：“搞的你像个小姑娘，而我们在强迫你一般，怎么，还有什么心理准备没做好？”
嬉笑着的方秀儿却是随了他的愿，伸出雪白的胳膊从床头拿出了一支烟，点燃之后放在了王大毛那有些轻薄的唇间。
王大毛很抽了几口烟，皱着眉笑道：“晴晴，秀儿，可能是我有点莫名其妙吧，我忽然想到，要是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还会这样对我吗？如果我们真的……你们以后会后悔吗？”
“神经病啊？你说说你现在有什么？我跟晴晴认识的那些年轻人哪个不比你有钱？我们还没羞没臊的俩人要跟你好，图什么？不就图你这么个人儿？”方秀儿没好气的也抽了支烟，对着王大毛就是一顿奚落。
可这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实话。
王大毛苦涩一笑：“可能是我对我自己没信心吧，我忽然害怕自己给不了你们一个幸福的未来。你们都是这么的年轻漂亮，又有着那么好的家庭出身。”
苏晴轻轻的捏了捏王大毛的脸，柔声说道：“不是我埋怨你，只是我们都对你这样了，你又说你没信心？事到临头了还要推卸责任啊？要不要这么渣？”
王大毛‘哈’的一笑，单手抱着苏晴的身子，另一支手却是抖了抖烟灰，犹豫了片刻之后，沉声说道：“我就是要你们无怨无悔的做我的女人，而现在，我觉得我好像还不够资格。”
这话一说，两个女人都是气的牙痒痒，用力在他身上捏了好几把泄愤。
“你啊！到底还要怎样？非要我们不知羞到何种地步，你才……你小子不会是什么pua新闻看多了吧？”声音都有些沙哑的方秀儿，忍不住在王大毛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王大毛摸了摸方秀儿的秀发，笑道：“秀儿，我是真的这么想的。不怕你们笑话，我真的是第一次……”
方秀儿和苏晴同时哼哼了一声‘谁不是啊！’
王大毛轻笑一声，接着说道：“紧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想给你们，也给自己一个交代。我现在还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本性里依然带着几分乡间男人淳朴感情的王大毛，说的是实话，他过不了的还是心里的那道坎儿。
如果……没有卜药莲，那他现在什么都不是。很有可能还是那个饥一顿饱一顿，半夜孤独寂寞到无处排遣的时候，趴到小翠儿院墙头偷看人家洗澡的傻小子——嗯，小翠儿已经出门了，可能他还得寻觅下一个目标。
吃水不忘挖井人，过河不能拆桥。这就是在乡间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王大毛，骨子里最真实的认知。
仗了人家的势，过上了现在这样美好的生活，然后就更进一步，过河拆桥还不算，还要把人家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这样的事，王大毛觉得自己做不出来。那样的话，他与自己最鄙夷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如今还算年轻的王大毛依然有着这样还算善良的三观，只是因为他虽然吃尽了生活的苦，却没让社会真正的毒打过。没混过事业单位，没混过职场，没受过尔虞我诈的洗礼。
在某种程度上，王大毛甚至还是相信‘人性本善’的那部分单纯善良的人。
所以，他真的下不了那个很可能会将卜药莲推至万劫不复深渊的决心。
眼前的情人是很动人，他也真的想要。但人与兽的本质区别，除了会不会使用工具以外，大概也是在很多时候，理智是能压过本能的。
躺在王大毛身上的苏晴，听着他坚决如铁的话，心里也信服了他的决心。
因为她感受到的坚决，可不仅仅是他的话。
“你啊……好吧，谁让我们都信了你的邪呢？嗯，那你想好没有，到底什么时候，让我们真正变成你的女人啊？”
依然动情的女人咬着王大毛的耳朵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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