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仿佛老了十岁，一脸颓唐，“只能这样了。”
明儿还要想辙如何应对圣上，真是造孽。
“往好了想也是好事，说不得……”
说不得个屁，贾赦连安慰的话都张不开口。
贾家如今是侯，皇帝的妃子娘家都没有侯爵，要再想往上除了造反就没有第二条路，白送一个女人进宫不是赚，是真正的吐血亏本清仓大甩卖。
父子二人面对面不言语，匆匆赶来的贾敬都没让他们振作，反倒三人一道愁云惨淡。
说实话，这事儿皇帝做的也不地道，事先连个风声都没有，面上问一句就直接下了旨意，反倒显得贾家恩宠。
糖味的屎和屎味的糖，贾家一个也不想要。
其实他们冤枉皇帝了，钱家是元后的娘家，太子的舅家，皇帝无论如何也得给太子的小姨一个面子。不知道谁提了一耳朵贾家女的事，皇帝以为贾家不好意思，他想贾家这些年也忠心，给太子聘贾家嫡女做太子妃也行。
皇帝也就这么一想，钱嫔察觉出苗头，扭头就通知了娘家。经过后宫几道黑手，贾家庶女稀里糊涂就成了太子选侍。
贾家不知道，甄家可有个姑娘在后宫，虽然不是一清二楚，却也知道个差不离。
等到贾家收到甄家消息，贾赦就笑了，“甄家这几年是越发厉害了，江南大半都得看他们脸色。”
贾敬闻着茶味摇头晃脑，“甄家想卖咱们个好，可也不想想，这里头真没有他们推波助澜。”
“未必，甄家可有两位皇子，虽然年岁比前面几个小，可也圣宠不衰，何必给那位加码。”贾代善眉头紧锁，圣上的事是过去了，眼前反倒迷雾重重。
“不管有没有关系，咱们承也不承这个情。”
贾赦皮笑肉不笑，连日上衙面对冷嘲热讽，他都快面瘫了，还想承甄家的情，做梦去罢。
他甄家想干什么，也不想想甄妃膝下两个皇子才多大，金陵几大家族一个不落用尽手段笼络，前边好几位皇子挡着，这时候就跳出来，也不怕崩坏牙齿，到底是傻还是傻。
“甄家和咱们老太太关系不错，就按老亲处着，不远不近就好。他甄应嘉也不是个蠢人，圣上信他，咱们也奈何不得他。”贾代善揉着太阳穴，一脑门官司，“前几年圣上杀伐果断，近两年反倒……咱们做臣子的，忠心本分最紧要。”
“是，老爷。”
“是，二叔。”
贾赦和贾敬对视一眼齐齐退下。
一路上二人从西院走到东院，不闻脚步声只听此起彼伏的叹息。
“唉，堂妹进来如何。”
挥退下人，贾敬坐在台阶前赏花。
菊花一簇簇，远近高低层层叠叠，一时反倒晃花了眼。
贾赦提着水壶浇花，许久也没回话。
脑子是个好东西，他现在不确定三妹还有没有。
传闻中的恋爱脑，杀伤力果然很大。
“请来四个从宫里放出来的嬷嬷，两个圣上赏下来的嬷嬷，六个人教不好一个姑娘。”
“啥。”
贾敬以为自己耳背，他颤抖从腰间掏出耳挖勺抠了一下耳朵，“不，不是，你说啥，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圣上赏下来其中一个是听命皇家的，剩下五个可都是贾家私底下养出来的。为了看住那一个，剩下几个轮流给上课。贾家也不想教姑娘阴谋诡计，就教一点自保技能，就那么一点儿，去了几个嬷嬷大半条老命。
妻子为此说了多少好话，就怕嬷嬷一气之下卷铺盖回家。
贾赦用绝望的眼神回望他，“所以啊大哥，幸好是女孩，要是低嫁出嫁就是嫁祸，以后咱们家有女孩就低嫁，别想着攀高枝儿。至于眼前这一个，好好教呗，还能把她弄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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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大姨妈加偏头疼，连瘫了好几天，所以大家一定要好好养身体，不然就像我一样，血的教训。
感谢小小燕子的地雷和大家的关心，今天好多了，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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