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表示了感谢，也坐了下来。保姆给梁健端上了煎鸡蛋、稀饭和刀切馒头。张副董事长早饭不吃肉包子，但是又喜欢面食。所以，就让保姆准备了实心的刀切馒头。梁健用手掰了吃，味道不错。这是保姆自己做的馒头。吃过早饭，梁健和张副董事长准备出门。张副董事长夫人葛慧云送张副董事长到门口，给张副董事长披上了外套。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司机已经等在了门外。平时张副董事长都是不用车的，但今天雨水下得如此之大，从张副董事长别墅到公司，皮鞋里肯定就灌满了水。于是，梁健和张副董事长就都上了车，在晦暗的天色中，来到了公司大楼。车子到宁州公司大楼的时候，看到在六楼最东面办公室的大窗子里，正透出了光亮。
张副董事长说：“看来，华董事长是真的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了。”梁健说：“在办公室里，总归不利于休息。”张副董事长说：“每个上司都有每个上司的习惯。”然后就不再说话了。张副董事长是早睡早起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改变自己的作息习惯的，这一点也让梁健感到很是佩服。在张副董事长身上，梁健看到了克制。张副董事长对梁健说：“待会，你去了解两个数据过来，一个是**伤的人数；第二个是，被淹没的主干道路数目。”
梁健说：“我马上就去了解！”梁健给上司小组办公室打了电话，问有关数据。上司小组办公室已经下发了通知，要求每个小时上报**人数。从目前的情况看，**达13人，不同程度受伤总人数达到161人。这个数字并不是很大，这也是*方数字。
就**的人数看，比昨天晚上网上流传的16人，就少了3个人。但是，梁健感觉这个数字的可信度还是值得商榷的。上报的**数经常都是有些缩水的。梁健也不敢保证这次就是绝对准确的。在偌大的世界，其实最弄不清楚的是数字。
比如，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世界到底有多少人。因为从上而下的统计之中，只要每个巅峰出现一个人的偏差，到了上面这个数字的误差就不是一点点了。与数字较真没有意义。梁健也不再去管这个13是不是真的，他记了下来，重点是询问第二个内容。
听到梁健询问到底有哪几条主干道路被水淹没，上司小组办公室的人员觉得这很奇怪，他们说，统计表里没有这项内容，因此没有统计。梁健说：“请他们向上司汇报一下，张副董事长需要这个数字。”
梁健所谓的“上司”，无非是宁州公司副这次马超群，再上面就是董事长华剑*了。自从华董事长自己当了这个上司小组组长，对于外勤副组长没有调整。这么一来，张副董事长就比较尴尬，他反而变成副组长，而且不是外勤副组长。但是，梁健想，不管如何，张副董事长要一个数字，他们肯定是会想办法提供的，无非就是在统计表中，增加一个栏目就行了。
梁健也是这么向上司小组办公室提出意见，相信他们肯定会把数字抓紧统计上了。但是，一个小时之后没有回音。梁健就打了电话过去问，事情上司有没通过？对方说，已经向上司汇报了，上司说，这个数据没有直接的关系，暂时不统计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给底层增加工作量。
听到这样的回答。梁健愣了一下，他们胆子还真够大的，对张副董事长的要求都置之不理了。梁健就问：“你们是向哪位上司请示的？”办公室的人说：“向马副总裁和华董事长都请示了，最后是华董事长的意思。”梁健就不言语了。
梁健放下电话，本想直接去向张副董事长报告。但是一想觉得不对，张副董事长要的数据自己没有搞到手，只去报告说华董事长不同意，这不等于是去紧张上司之间的关系吗？这个事情要让张副董事长知道，但是至少要在弄到了数字之后。
梁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到窗口，向窗外的宁州望去。烟雨朦胧的早晨，如果不是大雨，也许梁健会认为撑着伞在这雨里走会很有意境。然而，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恐怕路上乱作一团，交*肯定也已经手足无措……交*！对，交*！
对路况最清楚的是交通*察。对于今天的积水道路，也是交通**掌握了第一手的情况。
梁健放下了茶杯，拿起了电话，给王凯打了电话过去。梁健问他这方面熟悉不？是否能够要到他所需要的数字？梁健当然没说，这是张副董事长要的数字，否则会让人家猜测张副董事长和华董事长之间的微妙关系。
王凯听梁健如是说，说：“交*总队长当然认识，但是这个事情，我单纯去请托他恐怕不大行，毕竟我和他是平级，这个事情他需要让下面的人去统计汇总。我给他这个任务，他不一定接受。最好是由分管总经理将这项任务交给他，他才会认真去办。”梁健说：“谢谢。”
他本不想去麻烦宁州安保部高层，但目前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最终，梁健还是给总经理夏初荣打了电话。
与夏初荣梁健是打过交道的，这位夏总经理给梁健总体印象不错。夏初荣接起了梁健的电话，还是颇为热情：“梁经理，你好，你的电话还真够早的。”梁健说道：“夏总经理，不是我早，是上司都很早。”夏总经理说：“我也已经听说了，据说为了处理好这次的状况，华董事长是住在办公室里的，‘只要水不退，绝不离开工作岗位’。”梁健说：“是啊，所以我们也不敢怠慢。就是这么早，打扰夏总经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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