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汉道：“我看梁健这小伙子不错，思路清晰，办事也干练，关键还比较敢说话。你记得上次来调研吗？没有人敢说话，就他说了。”赵明华似乎体会到高成汉话中的意思，高成汉似乎看中了梁健，会不会有把他调到总公司来的想法？如果让梁健进入总部人事，他赵明华不是得天天面对他，又想起余悦的事情？于是他赶紧道：“梁健能力是强，不过他已经离过一次婚，又已经结婚了，据说很快又要离了！”
高成汉诧异道：“真有这种事啊？”赵明华肯定地说：“是的。”高成汉就不再言语了，一个职员的婚姻，对于一个职员的成长也起到非常大的影响。高成汉心里，本来还真有把梁健调入总部人事工作的念头，听这么一说，想：“那还是放放再说吧。”
晚上在镜州市一家高档的豆捞酒店里，钟涛、赵弓和秦军正等人吃饭，席间叫了几个美女作陪，可钟涛还是感觉不好。秦军正这天可是春风得意，一个月前的总公司股东会上研究决定，秦军正出任长湖区华西公司副总经理，这是提拔使用。秦军正到任已经三个星期。几天前说好了，由赵氏迁制公司老总赵弓出面，给秦军正庆祝。秦军正欣然应允。
秦军正从一个法务部的副经理到分公司担任公司一把手，权限重了、感觉好了、酒量大了、心情愉快，主动敬钟涛的酒：“钟总经理啊，今天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啊！”
钟涛道：“别说了，分公司搞了一个什么规范权限运行的破事儿人事总经理高成汉还亲自抓这件事，现在金凯歌手里拿着高成汉的尚方宝剑，梁健在一边帮他敲锣打鼓，害得分公司现在吃个饭都要几个人同意，工程项目之类都要搞公开招投标，我这个公司总经理的权限也被架空了！”秦军正道：“总部人事高成汉总经理，我听市里很多人说过，他是个学院派，以前是哪个大学的教授过来的，根本不了解基层实际。权限公开，权限阳光，那还当个什么高层啊！”钟涛一向胆子大，没想到秦军正胆子比他还大了，说话很有些人做派了。他举起酒杯道：“兄弟，你说的没错。没有了权限，那还有什么意思吗？如果你手里没点权限，什么都公开，还有谁来听你，说话不就等于是放屁了！”秦军正敬酒：“钟总经理说的是啊！我看啊，这个高成汉在公司里也干不长，等他稍有变动，你们分公司的什么规范权限运行，肯定就没人管没人顾了，到时候还不是您钟总经理说了算啊！”
赵弓笑着道：“我也希望钟总经理这种好日子重新回来啊！”说着，就喊了身边美女，一起向钟涛、秦军正敬酒。
钟涛道：“我这兄弟赵弓绝对是好哥们。现在我们分公司虽然搞迁制、安置工程，但什么都要搞公开，今天审计、明天招投标，也没什么搞头。兄弟你现在的分公司还好操作，没有那么多规章，有些事你能说了算，有什么活尽管交给我这兄弟做。他是一个知道好坏的人！”秦军正道：“好说好说！”搂了搂身边的美女道，“我们一起敬敬这两位兄弟，当然还有他们身边的美女！”
这天晚上散席的时候，赵弓给钟涛和秦军正每人一张银行卡，每张卡里是五万块。这卡是初始密码，取出钱销毁就完事了，没有后遗症。
这天中午挂职分公司副总经理的余悦，忽而接到了总公司副总裁胡小英的电话。自从胡小英上次陪同人事总经理高成汉到分公司检查工作后，余悦就没有再见过自己的老上司。胡小英说让余悦去一趟自己办公室。余悦就匆匆收拾了包，向总公司进发。
从轿车的反光镜中，她看到自己瘦了，以前圆润的脸庞变得有些棱角分明，心下不由一片黯然。就在目光从镜子中收回的霎那，她见到一辆车与她们相对快速交叉而过。速度很快，可他还是看清了车子的牌照，这是梁建的公车。
她转过身，从后车窗中，看向梁健已经渐行渐远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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